她滿心擔憂:“殿下,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鬨笑話?”
“傳去哪?既然人沒死,這消息便隻會在後宮口耳相傳。”皇後理了理鬢角的發,語氣平淡,“何況,後宮嬪妃自縊,牽連家族,她雖未冊封,卻也是板上釘釘的嬪妃,誰敢將這種事情說出去?”
若素定了定心,會心一笑:“殿下說的是,而且毓秀宮是明妃管理,便是要治罪,也該是明妃頂上。”
皇後不可置否,掃了一眼堆在桌子上的淑女名冊和畫像,起身道:“本宮既然放權,這事就讓明妃自己處置吧,讓汪勤去看著些毓秀宮,免得有人再生事端。備攆,若素,帶上淑女的名冊和畫像,隨本宮去一趟乾坤殿。”
“是,奴婢遵旨。”
若素將東西抱在懷裡,不由道:“殿下,昨日禦膳房出事,沒想到,最後是昭嬪的宮女受了傷,被人抬回了昭陽宮。”
皇後歎惋:“隻是可惜了那道湯,被灑了個乾乾淨淨。”
若素一笑:“蓮淑儀從前還不敢與榮妃正麵相對,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下子,也與昭嬪結上梁子了。不過昭嬪本就與榮妃一心,倒也不算什麼事兒。”
皇後扶著宮女的手上了鳳輦,聽完她的話,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蓮淑儀可不是不想爭,隻是陛下不待見她,明妃一個月還能見一次陛下,可她呢?這會兒變了性子,與榮妃一爭高下,反倒是得了陛下的青睞。”
但隻比從前的境遇好一些,還遠達不到受寵的程度,皇後想到這裡,又問:“昨日,陛下去玉照宮,可曾歇下?”
“回殿下,陛下待了半個時辰就回乾坤殿了。”
若素琢磨著她的意思,覺得奇怪:“可從前,奴婢也沒聽說蓮淑儀和榮妃結過怨,昭嬪初次請安那日,蓮淑儀賞了一對翡翠耳墜——還是殿下去歲賞給她的生辰禮,怎麼仿佛到了避暑行宮那兒,蓮淑儀忽然變了呢?”
皇後坐得端正,笑得溫婉:“若素,你可還記得陛下賞賜給昭嬪的蘭花?”
若素自然是記得,可她仍有些迷茫,“奴婢記得,隻是,蓮淑儀不是也得了一對琉璃蓮花瓶嗎?”
“是啊,那時雲州發生水災,賀大人自請去雲州治水,陛下給蓮淑儀賞了那對花瓶,大抵是有些安撫和嘉獎之意,可是昭嬪呢?”
昭嬪才進宮,連侍寢都不曾,陛下獨獨惦記著她。
若素訝然:“這、隻是如此?”
不過是一份賞賜,怎麼還能生恨呢?
“自然不單單因為這件事。”皇後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淡淡講述著,“從前,榮妃對於蓮淑儀從不用正眼相看,蓮淑儀一直壓抑著罷了,隻是昭嬪的出現以及陛下對昭嬪的寵愛,打破了這份靠著她維持的平靜現象。或許,還有彆的原因,總之,蓮淑儀不想再忍耐了。”
若素若有所思:“蓮淑儀的父親深得聖心,她若是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