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個動作,沈聽宜一愣,聞褚也愣住了。
反應過來以後,沈聽宜忙抽回手,垂眸請罪:“妾身冒犯了,陛下恕罪。”
聞褚並未責怪,隻是歎息了一聲:“你這樣由著性子來,朕才覺得是真實的你。”
聞褚知曉,沈聽宜並非表現出來的那樣純良無害,隻是她在他麵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性子,但他並不在乎這些。
隻要她不觸碰他的底線,不辜負他的期望,他不會追究、責怪她的,反而,他會如她所願,將她捧得高高的,讓她高高興興的。
從榮妃口中,他聽到了許多與她有關的事,一直沒見到她嬌俏活潑的模樣,今日倒是給他窺見了一分。
聞褚攥著她的手,淡淡道:“那日宴會上,邱氏為難你,為何不向朕說?”
沈聽宜反應了一會,才知曉他口中的邱氏是慶嬪。
“陛下,慶嬪向妾身敬酒,是妾身不勝酒力未飲,這種小事,妾身有錯,怎麼好告訴陛下?”
她攬了責任,閉口不提慶嬪的故意為難。
可那日的一切,聞褚全部看在眼裡。
“罷了,此事已了。”
又提點道:“在朕麵前,不必處處小心謹慎,方才那樣,朕看著也歡喜。”
沈聽宜順從地應了:“妾身謹遵聖命。”
*
昭嬪在延清殿待了整整三日,才被禦駕送回來臨芳館。
一直觀望著的後妃,也回過味來:昭嬪這是,真真切切地得聖寵了呀。
眾人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三天前,榮妃去過一次延清殿,之後,昭嬪就被帝王召了過去。
眾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態度:誰能想到呢,一向清高自傲的榮妃,竟然也學會用這樣的手段籠絡聖心呢。
誰不知曉,她急不可捺地將昭嬪送給陛下,是因為慶嬪有孕,而新人也將入宮。
誰都會有怕失寵的那一天,即便是一直高高在上的榮妃。
沈聽宜回到臨芳館,繁霜、知月和汝絮都圍上來關懷她。
繁霜見她麵色紅潤,氣色不錯,稍稍放心,扶著她坐下:“主子,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知月為她捏了捏肩膀,汝絮興高采烈地道:“主子,陛下方才讓劉總管送了好多賞賜呢。”
沈聽宜不在意這些,隻讓她收好,記錄在冊。禦賜之物,慎重對待,不能遺失。
汝絮又道:“主子如今得了寵,行宮的宮人也巴巴地送來了艾草,明明知道臨芳館一到晚上,蚊蟲許多,可主子沒承寵時,他們卻去緊著沒有蚊蟲的漱玉館,真是可惡!”
知月瞪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宮裡人不都是這樣嗎?你難道是第一日見這種拜高踩低的事?哎呀,我忘了,汝絮你從前是在長樂宮伺候,榮妃娘娘聖寵不衰,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
汝絮被知月說的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繁霜見沈聽宜沒有調和的意思,將茶盞放到知月手上,催促道:“行了,知月,主子才回來,疲乏的很,彆擾了主子的清靜,你去膳房裡看看,為主子準備的藥膳好了沒有。”
知月“哦”了一聲,繁霜又對汝絮和氣地說:“汝絮,你留在這裡伺候主子。”
她對兩人的態度截然不同,汝絮覺得委屈,但繁霜是掌事宮女,又在沈聽宜麵前,她也不好表現出來,點頭道:“是,繁霜姑姑。”
沈聽宜對於她們之間的爭鬥隻作看不見,不問,也不管。
汝絮接替知月的位置,為她按著太陽穴,一時想上眼色,可是想到她剛剛承過寵,就將嘴裡的話咽了下去,換成了試探:“主子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好與不好,有什麼緊要的?”沈聽宜輕輕籲了一口氣:“陛下要留我在那裡,我難道能反抗嗎?”
她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