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隨著雲霧嫁回淩霄宗,這個問題就可以,不是迎刃而解而是有人接手了。雲霧自請加入學峰武修組,她看過一次自家侄孫女使槍,看完是麵無人色被自家相公抱回去的。她走入學峰的時候又正好看見丁明庭在學習如何增加防禦力,雲霧眼睛一亮,她問武修組一個問題:這兩孩子能不能一起交給我?
武修組全組瞪大眼睛,教一個就能讓人血濺三尺,你還準備同時教兩個,你是生怕自己活得太長久太安逸了嗎?
雲霧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正好教一個火大了,可以拿另一個練防禦力,多好多合適的兩孩子啊,相輔相成,相互成就。
你……那可是你嫡親的侄孫女啊,不過吧,你這好像倒也是另辟蹊徑,想了個新招。話說當初我們怎麼沒想到啊,那些個被氣到吐血的日子可真是嗚呼哀哉,可悲可歎。
雲霧的提議被武修組全組投票讚成,這倆死活到處托全班後腿的貨到底被扔出去,丟給雲霧單獨開了一個班。一開始還有弟子反對,覺得這不公平,去旁觀過一節課後,隻會用飽含同情的眼光安慰這倆相互支撐著抹著眼淚走出來的同門。能活著熬完一節課不容易啊,尤其是看這對其他課業上的天之驕子原來也有屬於他們的磨難,嗯,心理平衡多了。
總之,自從雲霧回來後,雲安之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不過,她很樂意。她跟丁明庭不一樣,她還想著遇事靠自己,總不能不拚一把就輕易放棄啊,那不是她雲安之的作風。所以,在她姑奶奶手下死去活來她是心甘情願的。而她姑奶奶雲霧對於她的教學很簡單:實戰。實戰是最能磨練自己的,一次次遊走在生死邊緣是最能突破自我的,所以,“戰嗎,戰吧,以最不遜姿態,致那征途中的不甘與迷惘,誰說這世道的勝利就一種。”
雲安之有一次在累到意識朦朧的時候,被左汐汐一路背回去時無意哼出來的歌,後來莫名其妙的傳遍整座學峰。無數學子在累到吐血、累到崩潰、累到想放棄的時候都會哼唱起這個被雲安之改過的片段。最後在雲安之阻攔不住的情況傳遍整個淩霄宗,甚至在大勢所趨下成為淩霄宗宗門戰歌。
雲安之悔之不及、欲哭無淚,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吧,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沒用,隨遇而安吧。索性就放出原版的整首歌,乾脆就破罐子破摔,這下好了,耳熟能詳、小朋友們都會唱兩句的《孤勇者》徹底成為淩霄宗戰歌。每逢重大場合,淩霄宗必會唱起這首歌。雲安之安慰自己,也許吧,這下子還能找到幾個同道中人。雖然這之後又過了一兩年,並沒有人找過來,倒是其他宗門也學著做起自己宗門的戰歌,但是不管是曲調還是意境,目前為止還都沒有能超越淩霄宗的《孤勇者》的出現。
而通過這次試探,雲安之也就慢慢放下了,在這個修真世界找同類的心思。算了算了,她已經與這裡融合的很好了,終究是上一世的事,她不是早就讓自己放下了嗎?那就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吧。
這些年,淩霄宗發展穩定,學峰慢慢也步上正軌。每三年依然會進來大批的弟子,但是淘汰的比例也每年都在升高。哪怕雲安之他們這些首批學員,如今最小的雲安之都已經十七歲了,二十四年的學習已經過了三分之一,如今首批學員隻剩下八百多名,還不知道這八百多名再過上三分之一後還能剩多少。但是被淘汰也不全是壞事,但凡能在淩霄宗學峰熬過前三年的,去到其他的小宗門,那可依然是被受歡迎的存在。進去就是內門弟子,個彆直接就能成為親傳弟子。
這就引發了有部分對自己有自知之明的,或者說對自己認知清楚的一批小孩或他們的長輩,他們選擇拿淩霄宗當跳板。拚死熬過三年,轉頭去其他小宗門當雞頭也是一條出路。隻是,到最後,他們會不會後悔就隻有自己知道了。畢竟,逆天的修行之路,我輩唯有迎難而上這一條路,總想著走捷徑、找退路,走到最後,更容易把自己走到死路裡去。修行這事,你糊弄不了任何人,隻能糊弄自己。
淩霄宗知道這事,他們不在乎。當年他們被其他三域嘲笑他們是西域大鏢局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乎,虛名而已,有必要急眼嗎?他們在自己宗門的曆史上清清楚楚的記載著這些,淩霄宗真正壯大強盛,就靠著這樣的方法。不偷不搶,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力量站穩腳跟。他們從不覺得給凡人做事是自降身份,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就算他們是修士,就算他們的父母是修士,往上數三代呢?往上數十代呢?修士難道是憑空出現的,有什麼好瞧不起凡人的呢?人何必要瞧不起自己嗎?
所以說,雲安之認為從某方麵來說,《孤勇者》還真的是適合淩霄宗的戰歌,淩霄宗一直理智且清醒,他們是仙門百家中孤勇者。雲安之深深覺得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投胎在淩霄宗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否則她孤身一人,從思想上就融不到這個世界去,更不會有如今的好朋友和現在的成就。她願意和淩霄宗一樣,成為仙門百家中的孤勇者,也願意和她身邊這群誌同道合的孤勇者一起,絕世而清醒的活著。
一時間,雲安之似乎感覺自己觸摸到什麼玄妙的門道,似乎朦朦朧朧隔著一層輕薄的紗,隻要撕開這層紗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