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一大早好不容易不用上課了,冬冬去哪了?”
“彆,何男神要是聽見你這麼喊他,你就完了。”
“切,我這不是趁他不在才喊的嗎,對了,這個暑假春春你要怎麼過?”
“去補習班,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爸看的緊,我說夏劉你彆叫我春春行不行?”
“你不要把我名字反著叫,我就不會叫你春春了。”
梁春翻了個白眼,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不想再跟那個二貨室友說話,抬眼看了一下宿舍裡的另一位專心敲電腦的丘連海,梁春把話題帶到他身上,“老三,你暑假該不會就待在家打遊戲吧?”
丘連海專心打遊戲,充耳未聞,劉夏嘿嘿笑了兩聲,“遊戲就是秋秋他老婆,當然老婆在哪秋秋就在哪了~”
鍵盤敲得啪啪響,手速飛快的丘連海突然出聲,“再叫我秋秋打死你。”
劉夏聳聳肩,“明明咱們名字那麼合得來,你們怎麼都不喜歡我給你們的愛稱呢。”
他們這個宿舍,一個梁春,一個劉夏,一個丘連海,春夏秋都有了,還有個年紀最小的何未明,雖然名字裡沒有冬字,但那人簡直就是個冰天雪地裡凍出來的冰棍,大夏天往他身邊一站都是涼颼颼的,常用表情就是冷漠,因此劉夏就暗地裡給了何未明一個冬冬的愛稱,和其他幾個室友剛好湊個四季。
但是除了劉夏自己,其他三位室友似乎都不喜歡這種愛稱,特彆是何未明,因此劉夏也就隻能自己私底下喊著玩玩,在何未明麵前是絕對不敢喊出來的。
說也奇怪,這一寢室四個人,何未明年紀最小,但口無遮攔天不怕地不怕的劉夏看到他就是有點心虛氣短,明明都做了兩年室友,還是不敢在他麵前造次。其實不止劉夏,梁春和丘連海也是,在何未明這個室友麵前總有點放不開。
一般來說,住一個寢室幾年,基本上都要變成鐵哥們,勾肩搭背一起上課下課吃飯玩遊戲什麼的很正常,但這三位卻總是覺得沒法跟何未明勾肩搭背。
一是因為何未明那個冷冷淡淡的性子,雖然不難相處但總感覺親近不起來,二就是因為那家夥是個男性公敵,用學校女生的話講就是,他們這些凡人,和何未明那種男神是不一樣的,天生有距離啊。
三個人正聊著放暑假了要怎麼過,寢室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褲戴著口罩的高瘦少年。寢室裡三人立刻住了口,見了他這個打扮,劉夏靠在椅子上笑著問:“何男神,這大熱天的你又是黑褲又是長袖的穿的這麼嚴實怎麼也不熱呢,還帶著口罩,怎麼,又被小學妹攔住告白了?”
何未明拉開口罩淡淡的回答了句:“沒有。”然後走到自己的櫃子麵前打開櫃子拿出背包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顏色都是一樣一樣的死沉,他的床鋪連帶著桌子都散發著一種仿佛性冷淡般的氣質,在整間畫風正常的男生寢室裡有種異樣的格格不入。
事實上,劉夏真的很懷疑自己這位室友是個性冷淡,同宿舍兩年多,一次沒見到他‘興奮’過,連某些大家心照不宣的小雜誌小電影啥的,何未明也從來不看,對他有意思的妹子那麼多,更是一點都沒有談個女朋友的想法。
梁春瞧見何未明收拾東西,忙問他:“才剛放假,大家都是過兩天才回去,剛才班長還在群裡說大家今晚組織一下吃個晚飯,你這麼早就回去了?”
何未明動作不停,嗯了一聲,話稍微多了點,“剛才接了電話,家裡讓早點回去。”
劉夏覺得何男神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溫和了兩度,他忽然做了個恍悟的表情,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梁春,兩人對視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要說他們這位室友難得會表現的回溫一點的時候,就是每次打電話回去的時候,一周固定的三次電話,每次打完電話心情都會好上一陣,說話聲音也沒那麼冷了,就像現在這樣。
時間久了,他們三個也清楚了,何未明是在給他母親打電話。因為何未明從來都很獨立,家長根本沒來過學校,所以寢室另外三個都沒見過何未明的父母,不過從何未明每次打電話那邊傳來的零星聲音看,他母親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
關於何未明是個母控這件事,經過兩年的觀察,三位室友已經得出了共同的認知。
劉夏正在那擠眉弄眼,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喧嘩。
“外麵乾嘛呢?忽然吵吵嚷嚷的。”劉夏愛湊熱鬨,起身跑到窗邊探頭去看,忽然激動的往那邊一心收拾東西的何未明招手,“唉,何男神快來看,下麵有個妹子擺花要告白呢,我打賭,肯定是找你的!”
他剛說完,外麵就傳來了大聲的喊聲。
“何未明!我喜歡你!”
劉夏一攤手,吹了個口哨,“看吧,我就說了。”
另外兩個也頗感興趣的湊過去瞧了兩眼,唯獨何未明還在那收拾電腦,任外麵喊聲震天也沒有去看上一眼。
“我說何男神,你這也太不人道了,這大太陽底下的,人家妹子鼓起勇氣向你告白,你這個男主角都不出現那多不好啊。”劉夏道。
何未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脫下上衣換了一件短袖,□□出的胸膛和腰腹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瘦弱,充滿了一種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蓬勃生命力,青澀中帶著性感。
“不理她過幾分鐘就有教導主任去帶她走了。”何未明淡淡道。
梁春歎了一口氣,憐愛的看著樓底下的姑娘,“這妹子估計要難過了。”劉夏扒拉在他肩上,同樣語氣惋惜,“對啊,妹子這種可愛的生物,怎麼能讓她們傷心呢!何老四你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家夥啊,可恨哪!”
<strong>auzw.com</strong> 一直沒說話的丘連海忽然指了指樓下,說了句完全不相乾的話,“那輛車真炫,紅的在太陽底下都要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