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維特故作驚訝,“希爾你什麼時候在意對方是不是未成年了?據我所知你上周還和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親密了幾天。”
希爾瞟了他一眼,語帶鄙視,“維特你這個十三歲就和小姑娘睡過的花花公子有立場說我?”轉了轉酒杯,希爾往那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感歎道:“我剛才確實想著去試試,我喜歡那少年眉上的疤,看上去很酷,而且他身上的氣質也讓人有一種想看他發狂的衝動……可惜,那少年眼裡,就隻有他旁邊那位女士。”
潔麗絲也往那邊看了看,不解的看看兩邊的哥哥姐姐,“是嗎?為什麼我看不出來?那邊的兩個人,是情侶關係?”
希爾伸出一根塗了黑色甲油的手指搖了搖,神秘的笑道:“並不是情侶,這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但是,他們之間的氣氛曖昧,我也能看得出來。你瞧,那個少年不管在做什麼,眼神都看著那位女士,而且比看著其他人的時候顯得溫柔放鬆很多,這說明那個少年特彆喜愛對方。”
“而且你注意到了嗎,他的眼神偶爾會落在那位女士的耳畔,脖子附近,他坐的方向和位置,隱隱有一種想要環繞住那位女士的感覺,這說明他對於那位女士有著很深的占有欲,並且十分渴望著能和她有進一步的交流,嘖,看起來是憋得有些狠了。”反正距離隔得遠,對方聽不見,希爾便說得十分隨意。
聽希爾說完,潔麗絲再看過去,隱隱也能察覺到一些異樣的感覺,她敬畏的看向姐姐,“希爾姐姐,你可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不愧是和哥哥一樣的花叢浪子!”
希爾被表妹崇拜的語氣逗笑了,乾脆接著解釋,“我猜那少年和女士的關係一定不一樣,那少年在壓抑著自己,看他,很少和那位女士有眼神上的交流,大概是怕被看出什麼,而且他時常會看向女士的手,這代表著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對那位女士的手有特殊的喜愛,另外一種就是他有什麼顧慮,需要壓抑自己,但又無法完全壓製住,隻能將目光投注在身體語言中最特殊的手部。”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為什麼要克製和隱忍?”希爾敲了敲沙發扶手,“當然是因為他不確定對方的想法,害怕被拒絕,要麼就是因為身份上的差異。”
潔麗絲好奇的接著問,“那位女士呢?她喜不喜歡少年?我覺得她大概看不出來…她並沒有經常去看那個少年,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
希爾又笑了,她搖搖頭說:“就像跳探戈一樣,貼近的時候,呼吸都來自於對方,心跳,步伐都又重又快,分開的時候,似乎隻要一個鬆手,就會立刻遠離,一收一放間都是屬於兩個人之間的試探。沒錯,就是那種若隱若現,若即若離的試探,這是一段感情中最富魅力的時刻。”
希爾喟歎了一聲,“一場舞曲中,有主導和從屬的一方,感情也是同樣,但是這種從屬關係並不一定一直都是如此,畢竟誰都不清楚誰愛的多誰愛的少,因為這是語言所無法表達,甚至是眼睛無法看出來的……潔麗絲,你覺得那位女士並不喜歡那個少年?”
“嗯,我不確定。”潔麗絲有些困惑的回答。
希爾:“可是在我看來,那位女士正在試探她的騎士,或者說正在耐心引導……”
希爾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因為她看見自己話中的主角忽然往這邊看了過來,那位優雅的女士含笑著,遙遙朝她舉了舉杯。希爾同樣舉杯,然後兩人交錯了視線。
放下酒杯,希爾不再去看那邊的少年,而是攤了攤手道,“好吧,潔麗絲我現在可以肯定,有獨占欲的不止那少年,那位優雅從容的女士,同樣不允許彆人覬覦她的所有物。”
在這裡獵豔的男男女女們,雖然有些人看的清楚,但有更多的人眼神並不這麼犀利,所以常蔓菁收回眼神的時候,又一位男士前來搭訕。
看上去事業有成的精英男士是個同樣的亞洲麵孔,這位男士也很有談話技巧,巧妙的逗笑了常蔓菁,並說起了一件令她感興趣的事。
“這個島附近還有個沒有開發的小荒島?”常蔓菁順著他的話問。
笑容爽朗的男士點頭,“我上次坐汽艇出去玩,開了大概兩個小時,就在西南方向那個位置,那小島不大,一共就兩三百平米的樣子,島上隻有幾棵樹和礁石,其他什麼都沒有,沙灘還不錯,我在那睡了個舒服的午覺。不過那裡沒人打擾,挺安靜,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或許你可以給我留一個號碼。”常蔓菁說。
男人眼睛一亮,欣然留下號碼。
和那男人表情相反的是何未明,他驀然轉過頭去的表情又冷又沉。
……
在大沙灘那坐了三個多小時,來搭訕常蔓菁的人不下十位,還有來請何未明喝酒的,何未明沒怎麼喝,隻麵無表情坐在那。而常蔓菁喝的有些多,等兩人回了彆墅,沉默了一晚上的何未明將人扶回房間,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
常蔓菁還有一點意識,喝了半杯水躺了回去,可是之後她不僅沒覺得清醒,反而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看到的就是站在床前端著水杯的何未明。
他背著光,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