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抓散我的毛毯試試!”蘇螢痛心疾首,“你知道搓毛線織毛毯是多麼艱巨的一件事嗎,好不容易弄了這麼多,你一抓就破了!”
花聽不懂,眨著眼睛啾啾啾,啾完就耍賴的躺在地上瞅著她。蘇螢一屁股坐在花大鳥身上,腳踩著他的爪子,不許他再亂動。
多動症患者花大鳥這樣被壓著,總算能稍稍安生一會兒,可是還沒等蘇螢放下心來,忽然感覺身下一抖,把正在認真搓毛線的她嚇得驚呼了一聲。故意嚇人的花見她真的被嚇到了,大笑起來,笑得渾身顫抖。
蘇螢覺得自己好像坐在一條顛簸的船上,把手裡的毛線抓好,她準備轉移陣地,不在這裡和花大鳥玩。可她還沒站起來,就被提早察覺的花大鳥一爪子撈住。花大鳥力氣大,蘇螢掙不脫,讓他放開也不放,就耍賴喊聽不懂。
蘇螢從被他磨得脾氣變大,又慢慢磨得沒脾氣,乾脆就躺在人形軟墊上睡了個午覺。
溫度很舒適,太陽也很舒服,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蘇螢覺得有點熱,咕噥了一聲掙紮了一下,然後她感覺麵前落下一片陰影,給她遮住了太陽。迷迷糊糊狀態下的蘇螢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花的翅膀伸到前麵來遮太陽了。
花大鳥又開始背後靈一樣跟著蘇螢的第三天,來了一個客人。客人來的時候,蘇螢在烤魚,一大早花用她做的匾抓回來的一些小黃魚,蘇螢就用油烤起來準備做午餐。
還沒烤完,已經被旁邊站著的花大鳥時不時偷吃吃掉了一小半,蘇螢一個錯眼他就能抓走兩條,要不是看他嘴在動,鍋裡的魚少了,蘇螢真不知道這家夥又偷吃。
“花!”
天空響起一聲鳥鳴,花和蘇螢同時抬頭看過去,見到一隻白色的大鳥飛了過來,落地後變成了和花大鳥差不多的鳥人,隻是這隻要漂亮一點,渾身都是純白的,皮膚也很白,有種精致優雅的感覺,不像花大鳥這麼糙。
蘇螢聽得懂他們的話,也知道這個是花的同族人,一個雄性。隻不過她很奇怪,上輩子這個時候,沒有過這位同族的人來,唯一路過的同族是一雄一雌兩個,那還是大概兩個月後發生的事。
“花!你是不是又發瘋了,沒事去殺什麼禿頭鳥,它們又怎麼惹你……”那隻白鳥話還沒說完,蘇螢旁邊趁她不注意又準備偷魚吃的花忽然躥了過去,一腳踢上了那隻白鳥的胸口。
蘇螢:……這樣對待同族的客人真的沒事嗎花。
被花一腳踢了出去,那隻白色雄鳥二話不說亮爪子撲了上去,“你這混蛋,老子又哪裡惹你了,上來就打,我就不信次次都打不過你了還!”
兩隻鳥打著打著,就打遠了。蘇螢拿著兩根烤魚的棍子,遠遠眺望了一下,收回目光,繼續翻動手裡的烤魚。
花聯係感情的方式真是特彆而激烈,做他的同族也是辛苦。
離開蘇螢的視線後,花一翅膀掃開了那隻白色鳥人,不耐煩的說:“沒事跑過來乾什麼,這是我的領地,想來搶的話就打一架,你要輸了,你那片森林也是我的。”
白鳥人也大喊:“你當我想跟你打架,還不是你先打的!”喊完,白鳥人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不滿道:“真是個粗暴的家夥。”
“我說花,你沒事去殺禿頭鷹乾嘛?還殺到我那邊去了,我剛才飛過去看了一下,這周圍的禿頭鷹都被你殺了,怎麼,跟你有仇啊?”
花在樹乾上磨了磨爪子,吊兒郎當的說:“爪子癢,想打架。”
“騙誰呢,要不是跟你這個小心眼有仇,能一隻都不留的被殺了,那東西又不好吃,你會費那個事去殺肯定有原因。”
花哢嚓哢嚓的磨爪子,眼神危險的盯著白鳥:“打得過我就告訴你。”
白鳥看了一下自己漂亮的羽毛,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就說:“算了,我不想知道,不過你下次殺禿頭鳥注意一點,它們的血和肉都是臭的,彆灑在我的森林裡,弄得我的森林都臭了,還要我費力氣去清理。”
白鳥說完,一點都不想再和花大惡霸說話,展開翅膀就飛回了自己的森林。
花飛回去,剛落地就看到大石頭上曬著一排一排的烤魚,想也不想的伸爪子就要抓,被蘇螢拖住了翅膀。
“等等,”她翻了翻花的翅膀,“跟人打架有沒有傷到哪裡啊?”
沒看到什麼傷口,蘇螢才鬆了鬆手,讓他撲到石頭上去吃烤魚。蘇螢坐在旁邊鼓搗果醬,花帶回來很多果子吃不完,她還給那隻彩色兔子狗送了一點,但還剩很多,她就乾脆想著做成果醬。隻是很多東西都沒有,做起來有點困難。
沾著果醬嘗嘗味道,蘇螢想起剛才那隻白鳥,隨口感慨道:“你們族群裡的雄性長得真好看,剛才那隻頭上的羽毛真長啊。”
花忽然扭頭看她。
蘇螢很久沒聽到花的動靜,奇怪的看過去,卻見到他背對著自己在磨爪子。
蘇螢滿頭問號,看到還剩很多的烤魚,“怎麼了,還有這麼多,不吃了嗎?”
花充耳不聞,爪子磨得很起勁。他決定蘇螢下次再誇誰羽毛好看,就把誰的羽毛都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