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撒,一個孤僻而古怪的黑暗魔導師,他的名聲隨著這幾年光明教廷的大力圍剿而變得越發響亮。
帝國流傳著他無數的傳聞,據說他無惡不做、心狠手辣,是最可怕的魔鬼。他的惡毒事跡數不勝數,大到曾製造瘟疫將兩個城市的人變成了枯骨,小到偷了某個公爵小情人的裙子。
對此知道內.幕的西爾維婭表示,前麵那個製造瘟疫並不是蘭撒做的,而是另一個黑暗魔導師乾的,至於後麵那個偷人家裙子是不是蘭撒做的,她就不清楚了。
蘭撒究竟做了什麼壞事,西爾維婭並不在意,讓她最在意的永遠都隻有一條,那就是容貌。在大部分黑暗魔法師的容貌都有記錄的時候,蘭撒是一個異類,因為他的資料裡並沒有什麼容貌記錄,人們都稱他為黑塔上的魔鬼。
傳聞中他是個長得像骷髏一樣其醜無比的男人,因為太難看所以才會獨自一個人住在那座黑塔裡。總之,關於蘭撒的容貌還有他神秘的黑塔,都是一個謎。而這個謎底,終於要在西爾維婭麵前揭開,不得不說,西爾維婭還有點小好奇。
隨著高塔裡的燈光一層層亮起,被蘭撒拖著籠子帶進去的西爾維婭,整個人都僵硬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臟亂的地方!!看到黑塔內部的第一眼,西爾維婭幾乎就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
看看那堆了滿地,散落在各處的各種書籍卷軸,像一座座小山一樣,不僅能遮擋住視線,還把路都給擋住了,簡直讓人不知道該往哪裡落腳。黑塔內部的牆壁上結著的蜘蛛網都落滿了灰塵,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垂在那裡的黑色簾幔……哦,那玩意兒確實本來就是黑色的而不是發黴黑成那樣的對嗎?
牆壁上那是什麼?草?!為什麼草都長到黑塔裡麵的牆麵上了!長草就算了牆麵上為什麼還長著一棵小樹!樹上那玩意兒是鳥巢嗎?!
被幾本書壓起來的那些破布,到底是多久沒洗過的衣服,根本已經被遺忘掉了吧!如果衣服能被遺忘,那邊被書占滿了一大半的餐桌上,放著的發黴麵包和肉,到底是過了多久才能變成那樣可怕的樣子。
把黑塔內部粗略的看過一遍,前聖女大人西爾維婭何止想尖叫,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甚至有一種寧願立馬跑出去和那堆光明騎士屍骨作伴,也不想待在這裡的糟糕感覺。
西爾維婭看到裹著黑袍的蘭撒習以為常的走進去,抬起手揮了揮,阻攔住路的大堆書籍就自動往後推開,騰出了一條能讓人通過的路。可是那些本就堆得高高的書堆被這一擠,一下子全都塌了下來,劈裡啪啦一陣亂想,終於好幾堆書砸下去把那張腐朽的餐桌給砸的稀巴爛。
哦,很好,這看起來更亂了。西爾維婭麵無表情的想。
身後的大門啪的一聲自動關了起來,蘭撒的肩膀耷拉了下來,似乎終於放鬆了,他開始解開身上的鬥篷,然後把那鬥篷往一邊的書堆上扔。
隨著鬥篷的落地,傳說中的蘭撒出現在西爾維婭的麵前。
漆黑的長發,暗紫色的眼睛,還有一張格外漂亮的臉。西爾維婭死灰一樣的心忽然又被點燃,噗嗤噗嗤的燒了起來。在這張臉的映襯下,就連這麼臟亂的地方在西爾維婭看來都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黑發紫眸,是大陸公認的,魔族遺留後裔,光明教廷更是不遺餘力的在剿殺所有黑發紫眸的人,西爾維婭還以為這所謂的魔族遺留後裔已經滅絕了,沒想到這還有一個。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魔導師,黑發紫眸的血統也是最適合修習魔法的,特彆是黑暗係魔法,他們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西爾維婭就是這麼一個原則堅定的女人,隻要臉好看,她甚至能忽略蘭撒那幾乎結到一起的亂糟糟長發,忽視他身上那快要變成灰色的白襯衫,還能忽視他難看的要命的臉色。對於長得好看的人,西爾維婭一向是很好說話的,所以她現在也不想著死了,而是盯著蘭撒的臉仔細瞧了瞧,以洗清這個黑塔裡麵的汙濁。
蘭撒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瞧過西爾維婭一下,連人帶籠子一起拖著往裡走,圍的一個地方。如果問所有的魔法師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大概十個人裡麵有九個都會回答是自己的魔法實驗室。
蘭撒的魔法實驗室就在這裡,大排大排放著古怪藥水和材料的架子,極大的厚重書桌和各種工具以及資料。雖然亂還是一樣的亂,但是西爾維婭覺得這裡大概是黑塔裡麵最乾淨的地方了。
太陽月亮和十幾個星星組成的一個魔法燈散發著明亮而柔和的橘黃色光芒,漂浮在書桌上空。各種羽毛筆和墨水擺在一邊,桌子上還癱著一本占了半個書桌的巨大書籍,從那泛黃的紙張和上麵流淌的強勢黑暗氣息可以看出,這一定是一本已經被教廷禁止了的禁.書。
除了對於長相好看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偏愛,西爾維婭還特彆喜歡尋找那些自己不知道的魔法咒語和各種禁咒,她喜歡研究這些,重要程度能排在她清理頭發和臉之後第一位,實在是非常的重要。蹲在籠子裡往那邊瞟,西爾維婭試圖看清楚那本書上麵寫的什麼,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蘭撒把她的籠子拖到工作桌附近的一堆書山下就不管她了,自己走到書桌前,一手放在那巨大的書籍上,一手招了招,從亂七八糟的一堆書山裡麵飄出來一張紙,他閉上眼睛勾了勾手指,羽毛筆自動沾了墨水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張紙在這寫著,一會兒他臉上露出些疑惑,點了點書籍,就又飄出來一張紙,浮在他的左手邊,另一支羽毛筆在桌上敲了敲,一頭紮進了墨水瓶裡,帶著黑色的墨汁出來在紙上畫起來,這回畫的似乎是個陣法,極為複雜的樣子,那支筆畫完了大概的樣子,就在紙上戳戳戳,仿佛在思考什麼。
而按著書的蘭撒睜開眼睛,忽然抓起那隻還在戳紙的羽毛筆扔到一邊,一把抓起那畫了陣法的紙揉成團扔到一邊。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另一邊寫字的羽毛筆還在工作著,刷刷記錄的速度非常快。
西爾維婭看著麵前這一幕,有點驚歎。真是厲害了,竟然能同時做兩件不同的事,這樣一心二用的本事她可沒有。而且剛才那陣法她竟然沒看過,她可是看完了教廷裡號稱兩千年累積下來的陣法書籍的!世界上還有她不知道的陣法!
她現在對於那本巨大的黑暗書籍更感興趣了。那位蘭撒發完脾氣,又趴在了那本巨大書籍上翻翻看看。不僅是一心二用,西爾維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沉默古怪的黑暗魔導師身邊一張接一張的浮起各種紙張,不同的羽毛筆同時開始工作,兩張記錄,兩張畫陣法,還有兩張用的是一種像畫一樣的文字在書寫什麼。
那兩張記錄的隔得太遠,字跡又密密麻麻,西爾維婭看不清上麵記的什麼。那兩張陣法,一張和剛才差不多,另外一張西爾維婭看的清楚了,是她曾經感興趣研究過的一種,屬於召喚亡靈生物的變種——可以召喚亡靈。不過這個召喚亡靈的陣法也有改動。
還有兩張畫一樣的文字,要換了其他魔法師,估計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是西爾維婭認識一小部分。那是千年前所謂魔族後裔某一支的專用文字,已經斷絕了傳承,教廷裡藏著一小部分文字,因為西爾維婭從小就熱愛研究這些生僻的東西,所以也順便研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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