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達那位魔法師大人的黑塔?”
問話的男人坐在馬上,穿著新近流行的精美華服,金色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他望著天邊翻滾的陰雲,臉色有些緊繃。
“快了瑟拉先生,穿過這片平原,就能看到了。”坐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遙遙指了指路邊的一座殘破石碑,“請看,過了這座石碑,裡麵就已經屬於那位的領域。”
金發的瑟拉先生看了一眼那破石碑旁邊的幾具骷髏,嘴角一個抽搐,壓低的語氣裡有幾分掩飾不了的緊張,“那位黑暗魔導師大人,脾氣如何?”
已經解釋過許多次的男人心裡煩躁的嘖了一聲,臉上還是帶著笑,再次開口解釋:“雖然蘭戈那大人不愛與人接觸,性格有些……與常人不同,但是隻要不冒犯他,我們是沒有性命危險的,瑟拉先生儘管放心。”
瑟拉先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臉快要僵成一塊石頭。雖然帶路的人一直在安慰他,但是他們即將去拜訪的黑暗魔導師名聲實在太差,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沒法冷靜的去麵對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可怕人物。
如果不是為了大小姐,他是絕對不會來這種危險可怕的地方,去見一個更加危險可怕的黑暗魔導師的!
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瑟拉那張臉也越來越蒼白,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起來。可是等他們出了那片荒原,在陣陣烏鴉的不詳叫聲中來到黑塔附近,瑟拉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奧德裡奇老板,你確定這裡就是那位的……黑塔?”
不隻是瑟拉不敢置信,就連曾經來過一次的奧德裡奇老板看到麵前的場景,也目瞪口呆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上一次來這裡是一年多以前,當時他也十分害怕。經過一望無際的荒原,上麵有遊走的野狼,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光,路邊的樹木被黑暗元素侵蝕,長成了猙獰的怪物模樣,上麵棲息著食腐的烏鴉。
越靠近黑塔,天上的陰雲就越來越厚,閃電是紫色的,好像隨時會劈到人身上,高高的、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的古舊黑塔,塔身上的汙垢好像是血液澆灌出來的,塔下還散落著腐爛程度不一的屍體。
黑塔裡麵處處透著腐朽的氣息,詭異的液體在地麵上流淌,個頭碩大的蜘蛛和老鼠在角落裡窸窣作響,惡魔一般的魔物烏鴉就站在燈架上一言不發的凝視他,那個黑塔的主人裹著黑袍,身邊仿佛流動著黑色的霧氣,他黑袍之下的目光比這一切還要讓人覺得恐怖。那蒼白的一隻手,從落滿了灰塵的架子上拿出了他需要的藥劑,幽幽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黑塔裡麵,像惡魔在吟唱詩歌,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那一次所見到的一切都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可是現在,誰能告訴他,麵前這黑塔,是怎麼回事?
這還能叫黑塔嗎?漆黑的塔身變成了白色的,塔頂變成了大海一樣的清新藍色,高塔上方還搭建出了一個陽台,同樣是藍色的遮陽頂,陽台上種著花藤垂落下來,似乎還掛了一串作響的風鈴。
從前黑塔上方密布的陰雲散開了,明亮的陽光照射下來,將整座塔照耀的充滿了陽光的氣息。黑塔周圍的屍體也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蓬蓬鮮花綠草,青翠欲滴的藤蔓爬上白色的牆,十分清新可愛。塔周圍一圈攔起了半人高的木柵欄,倚靠著一大叢的嫩黃色小雛菊。
這看起來就像是茫茫草原上,藍天白雲下,愛好和平的精靈伊桑克爾族小屋。
“奧德裡奇老板,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瑟拉先生推醒了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中的奧德裡奇。
“應該,就是這裡沒錯的。”奧德裡奇揉了揉眼睛,正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看看的時候,忽然見到塔上的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裹著黑袍的高瘦身影,他提著一把樣子奇怪的壺在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
那把壺裡噴出來的水晶瑩剔透,噴灑在花草上的時候,那些花草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生機勃勃了。
見到這個黑袍人,奧德裡奇眼睛一亮,忙上前站在柵欄後麵問:“尊敬的蘭戈那魔法師大人,我是曾經來拜訪過您一次的奧德裡奇,我帶來了羅納塞來的瑟拉先生,他是羅納塞公爵之女的騎士,這次他帶著豐厚的財寶,來替他的主人求一瓶魅惑藥劑。之前我的哥哥,也就是城裡魔法商行的奧德內拉與您提起過這事,您要求我們一個月後來取,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蘭撒澆完了麵前這叢花,想起來了這回事。大概一個月前他和西爾維婭在商店買東西的時候答應的。
“嗯。”蘭撒應了一聲,繼續澆花。
奧德裡奇站在柵欄外,瑟拉先生站在他身後,兩人都提著心。見蘭撒嗯了一聲後就沒反應了,兩人不由得心裡著急,但又不敢催,隻能殷切的看著蘭撒澆完了一整個花園的花。
澆完花,蘭撒這才抱著壺往回走,“進來。”
隨著他這聲,木柵欄吱呀一聲自動被打開,奧德裡奇和瑟拉先生對視了一眼,小心的走了進去,跟著蘭撒一起走進了黑塔。
一走進黑塔,奧德裡奇又被震了一震。這、這和之前的黑塔也完全不一樣了!塔上開了十幾個窗戶,陽光照進來顯得乾淨,明亮,黑塔裡麵的擺設也極有品味,情調格調兼具,一走進來就好像置身於一個貴族的公邸,又因為多了些魔法神奇物品,顯得活潑有趣味。
奧德裡奇還注意到黑塔裡多了一個旋轉的玫瑰樓梯,一直通往新建的一處高台,上麵似乎是另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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