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監是真太監7(1 / 2)

重生攻略手劄 扶華 6205 字 7個月前

檀繡妥協了。她答應了徐詳成為那位季司公的對食,從安寧宮搬到了季和的院子裡。

季和對她態度極好,事事遷就,多有討好,可看在檀繡眼中,被強迫得來的一切她都深惡痛絕。難不成對她好,她就必須感恩戴德的接受?不可能,她被人用親人威脅,無論如何都絕不原諒徐詳以及這個和徐詳狼狽為奸的季和。

從前檀繡覺得太監與旁人也差不多,外頭坊間對太監們的奸惡之語多半都是來自於臆想,要說壞人,哪裡沒有壞人,隻要是人都有惡意都會變成壞人。如果有哪一種人多半是壞人,那麼她想大概是因為這群人過得不好。

可是經過了這件事,她開始覺得,這些太監們就真的是不講道理,沒有良心可言。於是她半點好臉色都不想給這個眼露討好的季和,她不好過,徐詳和季和也彆想好過。

但她也不是沒有動搖過,隻因季和對她太好,而且季和與她解釋說,那一切都是徐詳自作主張,他沒有想要逼迫她,因此發生這種事也隻能將錯就錯乾脆護了她,免得被徐詳記恨針對。他還說自己和徐詳之間不合,之前與他一同爭奪禦筆司司公之位,雖然季和最後棋差一招輸給了徐詳,但是得到這個位置的徐詳仍然心懷怨恨,於是才會動她,來給季和添堵。

檀繡當時半信半疑,終究不忍冤枉了人,那段時間兩人的關係也便緩和下來。但是很快,檀繡就親眼看到季和與他口中那個‘敵人’徐詳,言笑晏晏,並且還通過徐詳的介紹投靠了太子一黨,之後還幫助徐詳送口信,讓他避過禍端。

自覺被騙,這一次檀繡更加覺得憤怒,她覺得自己是個傻子,季和是個騙子,隨口說幾句她也信以為真,前塵後事加在一起,檀繡之後再也不與季和客氣,真正是水火不容,見到他和徐詳就沒好臉色。

她折磨自己的同時也狠狠的折磨每一次與她見麵的季和,隻要看到這個人露出隱忍痛苦的表情,檀繡就冷眼在一旁,內心無動於衷的想,早知現在這樣,何必當初要去強迫為難我呢?

可是季和忍著她,讓著她,讓檀繡覺得一腔憤懣無處發泄,最讓她憤怒的是,當她質問季和與徐詳的事時,季和啞口無言,不再爭辯。當時看在檀繡眼裡,覺得他是真麵目被拆穿,沒有什麼好說的。

直到後來,檀繡才發現,那些複雜,確實是那時候的她無法理解的。季和確實一心想為她在這飄搖宮廷中,製造一個沒有風雨的遮蔽之所,為此,他的妥協,是她從未發現的。

所以當最後她知曉了一切,那種無言的複雜混合著愧疚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思,全都逼得她煎熬萬分,最後一病不起。

她錯了嗎?對逼迫自己的敵人毫不妥協,這錯了嗎?不,檀繡不覺得自己的堅持是錯的,隻是活在這世間,無可奈何的事太多了,陰差陽錯的事也太多,而她一雙眼睛一對耳朵,體會不到季和的無奈。

若不是這種開始,若不是這種相見,他們之間又如何會落到最後那種悲哀境地。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

“檀繡、檀繡?”

檀繡迷迷糊糊清醒過來,對上一張略帶焦急的臉,那是季和。在她夢中記憶裡總帶著幾分悲哀無奈的眼睛裡,此刻還是一片清明擔憂。

檀繡回過神來,長長吐了一口氣,她感覺到臉上的涼意,伸手擦拭一下,指腹上的殘淚還未乾。季和已經下了床去,披著他那件外套,不一會兒從外頭端進來一盆溫水,打濕了麵巾回來遞給她。

這時候的天色還未亮,隻隱約有些微光,大概她睡下還沒多久。檀繡接過那溫熱濕潤的麵巾,擦了臉,坐在床上遞還給季和。他回去架子上放好了麵巾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回來給檀繡。

水是熱的,剛才季和一起帶過來的,小廚房這時候還溫著水。檀繡低垂著目光喝了一口,感覺身邊一暗,季和坐在了床邊。他的手搭在膝上,有些遲疑的問:“做了噩夢?”

檀繡答:“嗯,一個不太好的噩夢。”

季和顯然多想了,因為他又說:“是不是來這裡住不習慣?要是這樣,不用勉強住在這裡,旁邊那間房也收拾的很好。”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是小心的。

檀繡不知道他為什麼總這麼小心翼翼對自己,她這輩子可沒有對他說過重話虎過臉。檀繡掀起被子起身,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季和還坐在床邊上,沒上去,檀繡也坐在床沿,看著自己的繡鞋不說話。沒過一會兒,季和就說:“這天開始冷了,你穿著一件單衣坐在這不冷嗎,到床上去睡下吧。”

檀繡沒動,她問:“那你呢?”

季和就說:“我也差不多該起身了,你一個人還能好好睡會兒。”他說完就拉了拉披著的衣襟準備起來。起身到一半,檀繡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把他拉的坐了回來。

季和詫異的看著她拉住自己的手,一雙向來水波不興的眼睛都稍微瞪大了一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反著握緊了檀繡的手,然後坐的近了一些問她,“怎麼了?”

檀繡咬著唇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後垂著腦袋說了句:“我害怕。”她害怕讓季和重蹈覆轍。

季和聽她這麼來了一句,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拉著他的手坐在他身邊,才剛做了噩夢驚醒,眼睛有點紅紅的,帶著點鼻音說自己害怕。季和感覺這還是當年那個軟綿綿的小姑娘,不由得聲音也放得更軟和了一些。

<strong>auzw.com</strong> “你是在怕徐詳?他一向看我不順眼,當年我乾爹死了,他想和我爭內府司司公的位置,輸給了我,之後就一直多多少少給我找麻煩。我自己和他見了,麵上要過得去,不好隨便翻臉,但你沒關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罵了惹怒了他,咱也不怕,總歸你是我的人,他現在不敢隨便動你的,不需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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