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給我當了人肉墊子,我哪能摔著。”溫綏注意到易懷謙的手杖落在地上,剛才應該是恰好咯在腰後的位置,抬手就往他後腰摸,“腰咯在手杖上了?肯定青了。”
溫綏動作快,易懷謙還沒反應過來,都沒能阻止就感覺自己腰上一涼,溫綏的手已經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擺,按在了那有些痛的部位。他臉上微紅,這個時候也不好阻止溫綏的動作,隻能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的站在那,還要安慰溫綏說:“就是有一點點痛,沒有事。”
溫綏是態度自然,自覺兩人是純潔的姐弟關係,但一抬頭看到小瞎子耳朵都紅了,無法聚焦但是很溫潤明亮的眼睛不自然的轉向一邊,馬上反應過來,這個小瞎子弟弟特彆喜歡害羞,臉皮薄的不像話。上輩子她受傷了不能動,讓他幫忙換個衣服,都害羞的哆哆嗦嗦。
她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在欺負乖弟弟,訕訕的把他的衣服拉好,也不動手動腳了,把地上他的手杖撿起來塞回他手裡。
“好了好了,還好沒什麼事。”不過他傻站在門口乾什麼?溫綏腦子裡忽然亮了一下,她想到上輩子那個不管她出門去哪,都會站在門邊等她回來的小瞎子。
她大概明白了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弟弟,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你還沒去過吧。”溫綏牽著易懷謙,也不容他拒絕,就把他往外拉。
“綏姐……”
“沒事咱們很快就回來,晚上順便帶你出去吃個飯,有一家店叫什麼來著我給忘了,但是那裡的東西是真好吃,現在多帶你去吃幾次,不然後麵也吃不著了。”
“綏姐……”
“怎麼了,還是不想出門啊?”
“不是,綏姐,我沒換鞋。”
溫綏往下看到他腳上穿的拖鞋,又把他牽回去換鞋。
折騰了一頓,兩人上車的時候已經是快五點了,剛才下了一場大雨,這會兒雨下完了天忽然放晴,連太陽都出來了,雖然已經是一片餘暉,但外頭看著明亮了不少。
溫綏怕乖弟弟去陌生的地方害怕,路上又跟他說了許多話,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更是小心把他從車裡扶了出來,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又給摔了撞了。
易懷謙哪裡見識過她這個對待小娃娃的架勢,拒絕又拒絕不了,隻能無奈苦笑,接受了她的心意,暫時把自己當成個路都不會走的智障。溫綏則是感到了一種當監護人的滋味,時不時提醒他哪裡有樓梯,哪裡有台階,手也牢牢的扶著他,還走的特彆慢。
上輩子最開始的時候她和易懷謙相處還是彆彆扭扭,兩個人雖然一起生活,她卻不懂怎麼照顧他,所以易懷謙卻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他骨子裡有種韌性,什麼苦痛都能咬牙忍下來,溫綏都不知道他是摔倒了多少次才能那麼從容。但這次,她自覺不能再讓乖弟弟受那種苦——她已經在考慮鍛煉身體爭取做到能背著弟弟上樓梯不吃力了。
這對姐弟親親密密的上電梯,然後迎麵撞上了正準備從電梯裡出來的方肅騏。
顯然,方肅騏是來找溫綏的,他對於溫綏在電話裡的話耿耿於懷,最後還是憋著一口氣要來找她問個清楚。誰知道到了這裡,發現她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了,心裡窩著火走下來,誰知道正好就撞見溫綏和另一個男人姿態親密有說有笑的,腦子立刻炸了。
“你真的背著我跟彆人好了?!”方肅騏咬牙說,把易懷謙上下打量了一番後,他的臉立刻就變得更黑了。
實在是易懷謙長得太好,那氣質也溫和沉靜,往那一站大多數人都要誇一句謙謙君子,再看身材穿著——同為男人,方肅騏不想承認自己輸了。
他不想承認,溫綏幫他承認。
“你怎麼在這?我不是說了彆來找我了,我家懷謙會不高興的。”這話怎麼說的那麼像劈腿渣女?溫綏心裡不得勁了一會兒,乾脆就繼續發病給方肅騏看,“你可彆瞪懷謙,懷謙才二十三,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的還要跟他過不去?”
方肅騏被氣得七竅生煙,看上去就快忍不住要和溫綏打起來的時候,又有人要進電梯,他終究愛麵子,不想在彆人麵前丟臉,把揮出去一半的手收回去,匆匆就走了。
他一走,溫綏就把準備報警的手機塞回去,拉著易懷謙的胳膊樂不可支:“方肅騏剛才看到你的時候,一臉輸了的表情,真是精彩,唉,我弟弟長得真好看,我要下回再找男朋友,得照著你這樣的找才行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