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溫綏煩躁的又不停灌酒的樣子,韓鹿嘖嘖了兩聲,“我說溫綏,你怎麼就這麼記吃不記打,剛因為喝酒誤了事,現在又猛灌酒,要是再灌醉了,你回去又把那乾弟弟睡一遍,那你可就真沒話說了。”
溫綏已經有點醉了,聞言想也不想就說:“那就乾脆再睡一遍,到時候推脫也推脫不了,省的我在這想來想去。”
韓鹿忽然笑了起來,一把拿走了她的酒杯,似笑非笑的戳在她腦門上讓她看著自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語言的神奇之處就在於,當你說出一句話,即使是玩笑,即使你自己覺得沒認真,但是其實那個想法就潛意識的在你腦海中出現過,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你內心想而不敢的事。”
“如果你真的是一心想把人家當弟弟,現在怎麼還會想這種事啊,嗯?”韓鹿放開溫綏的腦袋,讓她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然後架著腿晃悠著八厘米的細高跟說:“我是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東西,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做,這種事彆人也沒法給你拿主意。”
“不過,不是我說啊,你既然和方肅騏分手了,你那乾弟弟也對你有意思,你乾嘛不和人家試試,萬一就挺合適呢,還是說你嫌棄人家是個瞎子?”
“怎麼可能,世界上哪裡還有比我小瞎子更好的男人。”溫綏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然後她在韓鹿的笑容中倒在一邊。
“你不知道,學姐,易懷謙是個很,嗯,很認真的男人,你相信嗎?他要是跟我在一起,這一輩子就是我了,就算我離開他,他也不會再去考慮另一個人。今天這種情況,如果換成其他人,我或許可以跟他試試,但是這個‘試試’放在易懷謙身上,我覺得不好。萬一我覺得感覺不對,想退出,一定會狠狠傷到他,他和我是不一樣的人。”
“喲,這都這麼珍而重之的為人家考慮了,你還告訴我你對他沒感覺?真沒感覺你怎麼動手吃下去的?照你說的你還把人家折騰的挺慘的,嘿,我之前可聽說了一個八卦,方肅騏對人說你是個性冷淡,根本就沒有那方麵的需求。所以,你對方肅騏做過這種事嗎?”韓鹿一臉‘你真有趣繼續你的表演讓我看看你還能怎麼裝’的表情。
溫綏回想了三秒鐘,冷臉怒道:“方肅騏那癟犢子玩意兒跟彆人說我是性冷淡?他怎麼不說自己總共三厘米呢?我不跟他做那都是怕傷著他自尊。”
韓鹿見她轉開了話題,也沒有故意再轉回去,而是好奇的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之前不是和方肅騏好好的嗎,怎麼說分就分了,還是你看到他背著你和彆人亂搞了?”
“學姐,下個月七號,你不要出門,最好找個人少動物少食物充足的地方待著,要是遇上了反常的天氣情況,不要胡亂跑出去。”
韓鹿莫名其妙,“你這話題轉換的能不要這麼快嗎?”
溫綏聳聳肩又喝了一杯酒,其實這提醒也沒什麼用,反正怎麼都躲不過,那變異菌幾乎無處不在,之後怎麼樣幾乎都要看各人的命運了。
這都快末世了,為什麼她還得為了感情問題這麼苦惱?
易懷謙接到電話時,還有些不習慣,他一個人極少用到電話,還是溫綏來了之後他才習慣了帶上手機,免得不好聯係。這一回,電話裡傳來的陌生女聲讓他臉上露出一抹疑惑,可隨即他聽到了電話那頭溫綏的聲音,似乎是醉的厲害。
“易懷謙對吧?我是溫綏的學姐,她喝醉了在這拖著我發酒瘋呢,你看你能不能過來接她一趟?”
“好的,請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就到,先勞煩你照顧一下綏姐。”
掛了電話,韓鹿看了一眼旁邊吐了稀裡嘩啦的溫綏,感歎,“果然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啊。”
過了沒多久,韓鹿見到一輛車停在了附近,從車上下來一個青年,青年長得很好,但眼神渙散,動作略有遲滯,明顯是個盲人。這個時候天氣比較炎熱,但他還穿著長袖和外套,手裡拿著手杖,謹慎又自然的走在了這片對於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韓鹿托著溫綏站在不遠處打量青年,暗暗猜測他是不是就是易懷謙。
韓鹿見那青年似乎是向司機確認了一遍地址,然後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他的手機不像時下追趕時髦的年輕人那樣是大屏的觸屏手機,而是那種好像老人家使用的按鍵手機。盲人青年有些生疏的摸索了一下,撥打出電話,韓鹿盯著自己的手機,見到果然上麵顯示出剛才撥打過去的號碼,於是掛斷,不再猶豫的出聲喊道:
“易懷謙,我們在這裡。”
易懷謙聽到聲音,收起了手機,拿起手杖在麵前探路,慢慢朝聲音來源處靠近。
“不好意思,我看不見。麻煩你了,綏姐現在怎麼樣,她還好嗎?”
韓鹿用力捏了一把溫綏的臉,把她生生捏醒了,然後將她的臉轉向易懷謙。原本吐完昏昏欲睡的溫綏見到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易懷謙,酒霎時被嚇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