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還是得找個機會去好好鍛煉一番身體,有幾分力氣,日後才不至於連自己的妻子都抱不起來。等看到應嫻像個鬆鼠一樣抱著一塊點心哢嚓哢嚓咬,臉頰鼓鼓的樣子,裴舜卿再次確定,必須好好練出一把力氣。應嫻現在的小胖子樣很可愛,他希望等應嫻長大了,能成為一個大胖子。
雖然如今大勢所趨,男人女人們都覺得女子瘦弱一些好看,但是裴舜卿現在覺得,女子胖一點好看,總之像應嫻這樣的,就最好。
“裴舜卿?”
“嗯,何事?”
應嫻思考了一番措辭,然後認真的對他說:“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對著我這樣笑?”
裴舜卿內心哢嚓一聲,就像應嫻手裡的那塊點心,直掉渣。
但應嫻接著又說:“你笑的這般好看,我雖然喜歡,可又覺得有點受不住,心裡總是砰砰的亂跳個不停,這樣不太好,我總覺得自己是生病了似得。”
裴舜卿一顆心又被捏吧捏吧複原了,甚至捏的更加結實。他態度良好的認了錯,“這樣麼,那我今後會注意一些。”雖然認了錯,但他是不會改的,不僅不改,他認識到自己的笑對於應嫻來說有多大影響後,決定以後多笑,抓住更加恰當的時機,找尋更多的機會,什麼都不說了,微笑就可以了。
和應嫻在一起的時候,裴舜卿覺得時間過得極快,一晃就過去了。他走時再次和應嫻提了一次明日的約定,然後就高興的回去了。
可是第二日,當他把自己好一番捯飭來接應嫻的時候,被告知應嫻不能去賞梅了,因為他們家盛勇侯病了,應嫻不放心,要在家照顧爹爹。
裴舜卿臉上十分擔憂,當即表示要去看看盛勇侯,心裡則是半信半疑,結果去到盛勇侯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盛勇侯,他心中湧出一陣悲愴。
嶽丈大人,你為何要如此三番四次坑害於我啊!
說是生病了的盛勇侯,雖然躺在床上,可是那屁事沒有的樣子,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裴舜卿知道一些醫理,因為應嫻病弱,他對醫術便也下了一番功夫,雖說比不過那正經出身的大夫,但這點情況還是看得出來的,盛勇侯根本沒有生病。
更何況盛勇侯還生怕他不曉得自己是裝病似得,忽然捂著嘴大聲咳嗽起來,那叫一個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有些人想要裝病的時候,那是讓人看了就覺得深信不疑,並且為之擔心,此中佼佼者如裴舜卿。而有些人裝病,簡直是在考驗彆人的眼睛,但凡不是眼神不好的老人家,便沒人會看不出來在裝病,此一例者,就如盛勇侯了。
盛勇侯咳嗽完,對裴舜卿道:“真是不巧,本侯爺忽然生病了,嫻嫻要留在家中照顧,那梅花,裴大人就一個人去看吧。”
裴舜卿心中在滴血,臉上還要微笑,“賞梅隻是小事,盛勇侯要好生休養才是。”就算知道對方在裝病,他也沒法拆穿。可是裴舜卿不明白了,嶽丈為什麼把他看的這麼緊,應嫻還那麼小,他難道會對她做什麼嗎?他之前那三年修身養性清心寡欲的都能出家做和尚去,盛勇侯都看在眼裡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因為床上的病人一直在對他進行目光的譴責,裴舜卿隻能早早告辭。他走出去的時候,床邊坐著的應嫻跳下椅子對自家爹說:“我去送送他。”然後也走了出去。
“裴舜卿。”應嫻在外麵喊住裴舜卿,等他走到麵前的時候,行了一禮,滿懷歉意的說:“爽約之事是我的不對,爹爹心中一直不放心,我也無法開解他,實在不好意思。”
裴舜卿其實多少能理解盛勇侯的心思,無非就是失去過一次後忍不住更加小心謹慎罷了。他不可能為難應嫻,馬上就扶著她站直,口中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這回不能去,還有下一回,就算今年不能去,還有明年後年,總能去得成的。”
應嫻被他的大度感動了,看著他的目光越發溫柔,裴舜卿察覺到了,表示很欣慰。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理解歸理解,和心上人單獨相處的機會,那是不可能這麼簡簡單單放棄的。裴舜卿這個男人,可不是一個會被人隨隨便便就攔住的男人。
他走出盛勇侯府的時候,心中已經找出了一個圓滿的解決辦法。
“這回對不住了,老丈人。”裴舜卿捏著自己的袖子,和和氣氣的對著盛勇侯府大門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侯府中正被女兒喂苦藥的盛勇侯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道,難不成這裝病還真裝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