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丫鬟趕緊搖頭,“不是,肯定不是的,夫人的衣物已經全部燒掉了,可能隻是相似而已。”
越聽她這麼說,小郡主越覺得不對,“可是這衣服是你們府中下人帶著本郡主在那邊換上的。”她指著不遠處的小樓。
綠衣丫鬟的臉一下子白了,她抖抖索索的說:“那、那邊是夫人生前的住處,已經許久沒有人、沒有人去了,怎麼會有人把郡主往那邊帶呢。”
小郡主感覺毛骨悚然,剛才那地方是不久前死過人的?“你、你是不是在騙本郡主!”
“奴婢不敢欺騙郡主。”綠衣丫鬟說。
小郡主又驚又怒,“你去把你們府中一個叫白梨的丫鬟帶過來,本郡主要問問她為何將本郡主帶到那裡去,還給本郡主穿一身死人的衣服!”
聽了這話,不僅是綠衣丫鬟,在她旁邊那個丫鬟也抖索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還是綠衣丫鬟回答說:“可是,郡、郡主、白梨她十天前就死了啊。”
小郡主霎時渾身一震,她想起剛才碰到那個白梨的手,涼的跟冰塊一樣。難道,那是鬼?
“郡主!”
“郡主!”
幾聲驚叫,三四個丫鬟手忙腳亂的接住了往後歪倒的小郡主。“郡主您怎麼樣?”“郡主您沒事吧?”
小郡主眼前一陣發黑,她感覺渾身都不對勁了,掙紮著站起來,嘴裡說著:“我要離開這裡,快去找我爹,我要離開這裡!”
前廳裡,定慧王正隱晦的和裴舜卿說起削藩的事。他這幾日進宮,隱約聽到過削藩的傳聞,裴舜卿是天子近臣,對這事他肯定不會一無所知。定慧王也有自己的算計,他想若是將裴舜卿拉進自己的陣營,那日後削藩之事,自然不會那麼容易,他在南上京也總得有些安排。
可是,這一番話談下來,定慧王忍不住黑了臉。這裴舜卿油鹽不進,聽他那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還是主張削藩的,這不是與他對著乾嗎。這樣一個人,若是女兒真嫁給了他……
“爹!爹我們趕快回去!”小郡主這時候跑了過來,一張小臉嚇得煞白,二話不說拉著定慧王就要往外走。
定慧王莫名其妙,問她:“怎麼了你這是,發生了什麼,可是被人欺負了,說出來爹給你做主!”
裴舜卿也站起來,驚訝的道:“小郡主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狼狽?”
小郡主看向裴舜卿,他站在桌前,笑容詭異。再定睛一看,那詭異的笑容好像隻是眼花,裴舜卿的表情十分端莊正直。
瑟縮了一下,小郡主認定這宅子裡有鬼,抽噎的拉住了定慧王的袖子哀求道:“爹,爹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定慧王沒辦法,隻能帶著女兒匆匆離去。
裴舜卿一路將他們送到門口,禮節一點沒落下。目送定慧王的馬車離開,裴舜卿轉身走進府裡,裴府大門一關,裴舜卿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管家,今日你們辛苦了,每人多發一月月銀吧。”
裴舜卿轉回後院,坐到應嫻麵前。
“事情解決了?”應嫻問。
“自然,我看那小郡主,再也不會想嫁給我了。”裴舜卿答。
應嫻想了想,“你這樣做,不是得罪了定慧王麼,他找你麻煩怎麼辦?”
裴舜卿笑著搖搖頭:“我得罪的人難道還少嗎。我與定慧王交惡,是一件好事。”
“怎麼說?”應嫻問了一句,忽然又恍悟道:“哦,我知曉了,因為定慧王是藩王?”
裴舜卿點點頭:“正是,皇上可不希望我真的與藩王攪合在一起。放心,這事,皇上會保我。”
應嫻歎了一口氣,看著裴舜卿的眼神頗為憐憫,“你們當官真是累啊。”
裴舜卿盤腿坐在榻上,聞言擺了擺手指,“非也非也,其樂之無窮也。”
“行,你開心就好。”應嫻啪的將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盤上,“來陪我下一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