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中昌又親自與張少飛到洞口河灣,觀察一番之後,立即準備除“怪”物資。
張中昌按照張少飛的計策,命衙差買來兩個大南瓜,找來一口大鐵鍋,先用水把南瓜連皮放進鍋裡煮,一直把瓜裡的肉囊煮得滾湯爛熟,再換上生油煎,使南瓜變得酥皮厚囊,既帶香味,又不易散熱,然後到洞口圩集市魚攤檔口買來一桶魚腸,把魚鱗攪混塗在南瓜表麵上,使南瓜發出腥臊又帶酥香的濃味,餌誘“水怪”吞瓜食。
在縣太爺張中昌的熱心幫助和全力配合支持下,張少飛的計策得以順利進行。
一切準備就緒,選擇後天傍晚除“怪”。
張少飛撕榜除“水怪”的消息在後梁,洞口一帶很快傳開了。
這天早上,盧學儒在去私塾的路上,聽到了張少飛撕榜除“水怪”的消息,他也顧不上去私塾了,轉身趕回家中,問盧惠蘭:“阿女,阿飛撕榜除‘水怪’的事,你知道嗎?”
盧惠蘭一聽,先是怔了一下,望著盧學儒,說:“阿爹,是我害了阿飛哥了,那天我不該把有‘水鬼’吃人的事和他說的。阿爹,現在該怎麼辦呀?”
盧學儒也十分焦急,跺著腳說:“一時之間,阿爹也想不到解救辦法!”
“那我先去太鎮村,把此事告訴伯母吧?”盧惠蘭焦急地望著她爹說。
盧學儒阻止道:“千萬彆去。既然事已至此,千萬不要告訴阿飛娘親,以免她為孩兒擔心。”
“那可怎麼辦啊?”盧惠蘭心急得都快哭了。
“當今之計,唯有聽天由命啦……我們祈禱阿飛逢凶化吉,平安無事吧。”盧學儒攤開雙手,無奈地說。
……
這天下午,後梁、洞口一帶的民眾蜂擁而至,早早前來觀看張少飛捉“怪”。
盧學儒一家也躋身於人群之中。
“走!”傍晚時分,張少飛把手一揮,走出洞口都司,在前麵引路,縣太爺張中昌在後為他壓陣助威,洞口都司和衙差等一行人跟隨左右,往洞口河段那個方向走去。
盧惠蘭一見張少飛,張開嘴就大聲叫喊:“阿飛哥,你要小心啊!”
但場麵人聲鼎沸,黑壓壓的一片,任憑盧惠蘭喊破喉嚨,張少飛又離她那麼遠,又怎能聽得到呢。
夜幕降臨,一行人來到洞口河段附近。
張少飛見河岸黑壓壓一片人群,舉手勢示意都司派差人維持秩序。
此時,河岸兩邊草叢裡的蟲聲響起,密密麻麻,彼起此伏,螢火蟲在河麵遊移著,給河裡陡添幾分詭秘的氣氛。
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天上的浮雲被風吹散了,上天高掛著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照在詭秘的河麵上。
一切準備就緒,張少飛叫衙差把加工好的大南瓜抬到船上,撐到“水怪”經常出沒的河段中心。
忽然,河麵上傳來了一陣陣的河水翻滾聲。
兩個衙差嚇得臉色大變,調轉船頭就想往岸上逃,卻被張少飛一把拉住了。
張少飛小聲地:“差大哥,你們怕什麼?”
兩個衙差的聲音顫顫抖抖:“‘水怪’好像要撲上來啊!”
兩個衙差雖然身強力壯,但是也俱怕“水怪”,所以聽到水麵似有翻動聲,嚇得雙腿都發軟了。
張少飛給他們壯膽:“怕什麼?這船是特做的,四邊加了防護罩,有我在前麵,你們都彆怕,跟在我後麵便行了。”
“好的,我們跟在你的後麵。”兩個衙差拍了拍胸口,讓驚嚇的心稍為鎮定下來,戰戰兢兢地跟在張少飛後麵往前劃。
來到“水怪”經常出沒的河段中心,張少飛扔下一隻大鴨在河麵遊動。
餓了一天的“水怪”,一見到水麵動蕩,隨之從水底“呼”的一聲竄上水麵……
盧惠蘭見狀,隻感到腳下一軟,攤倒在地,被嚇昏過去……
盧學儒和盧惠蘭她娘慌忙把盧惠蘭扶起來,見女兒被嚇得麵如土色,站立不穩,急忙扶著盧惠蘭去找郎中。
再說,那個“水怪”,見到河麵浮著一隻大鴨,猛向大鴨撲過去,張開血盆大口,把那隻大鴨活生生地吞下了肚。
張少飛見狀,立即把兩個加工好的南瓜倒下了水中。
“水怪”滿以為又有美餐送來,見是食物,又聞到腥香之味,立即向南瓜遊去,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個把兩個南瓜吞下肚去,進而沉到河底休息去了。
張少飛見“水怪”把南瓜吞下肚沉下去後,立即叫衙差把船往岸上劃。
張少飛和兩個衙差上岸後,與眾人在河邊靜靜地站立著觀察。
約十分鐘後,河麵翻起陣陣波浪,“水怪”被滾熱的南瓜燙得肝腸欲裂,“呼”地從河底竄上水麵,東撞西碰,拚命地在水中掙紮。
頃刻,河麵水浪翻騰,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一時熱鬨非常。
不久,這個作惡多端的“水怪”被燙死了,浮在水麵上。
這時,人們的歡呼聲,鼓掌聲響徹原野,經久不息。
張中昌指揮衙差把“水怪”打撈起來,原來是一隻大“水鼉”,一稱,足有成百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