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仁善:“果真如此?駙馬不可戲言。”
張仲良:“我之所言,句句確鑿。今日押解出獄先行受死之三十名將領如今正在獄外可以作證。”
盧仁善:“駙馬數言,盧某茅塞頓開。另盧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能允諾。”
張仲良:“請說。”
盧仁善:“請將牢內所有人犯悉數釋放,赦免無罪,盧某當最後出獄。”
張仲良望了一眼瑪麗,示意由她決斷。
瑪麗手一揮,示意獄吏:“還愣著乾什麼,打開所有牢房,放人。”
獄吏為難:“這……”
瑪麗:“本公主令,要是稍晚盧仁善後悔,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獄吏:“遵旨。”指揮獄卒依次打開牢門。
盧仁善:“盧某一言九鼎,多謝駙馬指點。”
……
西遼城保衛戰大捷後,張仲良與盧仁善、盧俊勇在聊天中,不知不覺談起了玄學,瑪麗等人也圍坐傾聽。
盧仁善:“為王者,自當以民生為重,民為水,王為舟,水平浪靜之時,縱然逆流,亦能亦步亦趨,迎流而上。惡浪翻滾之時,愈是順流愈是凶險,故而載舟覆舟,全在王者之道,親民者得民心,奴民者失民心,得民心者天下安,失民心者天下反。”
盧俊勇:“世間苦樂千般萬般。民以生存為苦,君卻以愚民為樂,其間懸殊實不均等。盧仁善懷柔天下之誌,盧俊勇佩服。哈哈!哈哈!!”
盧仁善:“盧俊勇世兄,本王有一事不明,能否請教?”
盧俊勇:“但說無妨。哈哈——”
盧仁善:“民生如此疾苦,盧某已久無歡笑,何以盧俊勇兄開口便笑?”
盧俊勇:“苦中尋樂是也,隻因千般苦樂全在笑中,所以開口便笑,常笑俗塵可笑之人。”
張仲良補充道:“盧俊勇兄大肚,能容儘容世間難容之事。”
眾人撫掌:“哈哈哈哈——”
眾人在堂上寒暄。
日光、月光從後院出來,兩人行裝已畢,似要上路。
張仲良:“二位大師,緣何如此裝束?”
日光:“我二位受恩師嚴命輔佐駙馬救死扶傷,今戰事已畢,我等自當回山複命,相伴師父,不敢打擾。”
張仲良很是失落:“人生無常,聚散匆匆,我亦不便挽留,二位大師脫俗之人,在下無以為贈,後院有良馬多多,可挑選兩匹代步,萬勿推辭。”
月光:“駙馬心意拜領,隻是我等修行之人,磨煉皮囊已是常事,代步大可不必,就此彆過。”
日光從袖內取出它日藥師仙人所贈淨瓶:“剩幾粒回天丸贈予駙馬,他日必有大用,望駙馬切勿推辭。”
張仲良:“此乃人間奇藥,起死回生,得之不易,如此貴重之物儘數贈我,你等如何應急?”
日光:“我等回山再行煉製便是,駙馬不必多慮。”
張仲良默默接過淨瓶。
月光:“眾位留步,切勿遠送,徒增悲傷。就此告辭。”
二人上路,朝大門外走去,未曾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