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的靈識在儲物手環裡轉了一圈,發現裡麵的血色令牌沒有任何流血的跡象。想來,明天他估計會好好地待在這裡。
時遠的嘴角不由揚起一道無奈的笑意,他看了一眼另外五個人。
前期的時候,他們還知道合起夥來隻灌他一人,但是後期的時候,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麼了,就開始互相攛掇著喝酒。
到後來,這五個人,每一個人喝的酒,都比他要多。現在,明顯都神誌不清地倒在了一起。
時遠拎著五個人,帶到了宿舍。
他將王不行、吳醒放入他們自己的房間,然後又擺弄著客廳裡的椅子,將它們組合成合適的形狀,再將賀蒼、溫北、嚴海三個人逐一放到了椅子上。做完這些,他揉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腿修煉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
時遠便聽到大廳裡突然傳出了一道尖叫聲,隨後是混亂的關門聲,討論聲。時遠聽到王不行哭喪著臉說道:
“時遠,時遠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好像是的,都沒動靜了。”
“萬一還沒走呢,去看看。”
緊接著,費興業、賀蒼的聲音立刻傳到時遠的耳中。
隨後,時遠便聽到他的房門口傳來一道巨大的響聲。他的房門發出了一道“吱呀”一道響聲,隨後五個頭都探了過來。
“時遠……好像還在,是我睡懵了嗎?”
“我也睡懵了,出現幻覺了。”
“我也是……”
聽著這一堆夢話一般的對話,時遠無奈地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我今天不走。”
他總用靈識看了一眼手環裡麵的令牌,令牌上已經在冒血珠,但距離血光大開還有一段時間。
看令牌流血的速度,大概還有兩到三天。
王不行聽了這剩餘的時間後,他一拍大腿,眼中一喜,開口說道:
“那敢情正好,離開前還能再請一頓。”
時遠的臉立刻一黑。
昨天那一頓飯,可吃了大幾千。再吃一次,他怕是還要再心痛一次。
三天過後,時遠手中的令牌散發著濃鬱的血光,上麵時不時有鮮血低滴落,在地上形成血泊。
時遠轉頭,看向身後還隱藏在黑暗中的東分院,轉身走入麵前的血光中。
在他身形全然沒入的那一刹那,遠處有一道曉光破空而出,就這樣劈開黑暗。
時遠離開的那一刹那,正是晝夜交替,黎明到來之際。
這就是四象學院?
時遠仰頭看著麵前那通天的石碑,直感覺自己渾身都動彈不得。石碑上殘留的威壓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就連眨眼都做不到。
他微微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發現在他的身旁站著常淼淼、費周壬他們。隻不過,他們的狀態同此刻的時遠一樣,舉步維艱。
“這……是……什……麼……情……況?”在這些人當中,李效言的實力最高,因此,他努力地睜大自己的小眼睛,以此來表達自己的驚訝之情。
“石……碑……上……有……字。”費周壬勉強答話,剛說完,他的胸腔上下震動,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流了下來。
石碑上有字?
聽到這句話,時遠轉動了一下眼眸,看向了石碑。石碑上確實刻了一些名字,時遠仔細辨認著,在這石碑的最上頭,寫著潛龍榜這三個字。
在這三字下頭,第一的位置上,卻並非朝不複的名字,而是另外的三個字——
龍太子。
看到這三個字,時遠的瞳孔緊縮。最近,他了不少修真界的玉簡。這些玉簡內大多記載著各種不同種類的凶獸。雖說偶爾在某些地方會有相駁的地方,但是唯一的一個通識是——
修真界已經沒有龍族。
然而,現在在四象學院的大門口的石碑上,刻著龍太子這個稱號。
是狂妄還是確有其事。
在龍太子後麵,刻著一些正常的人名。
第二名,岑涼。
第三名,呂啟。
時遠一路向下看了過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除了第一名龍太子之外,在榜上的名字竟然都是單字名。
沒有一個人是雙字名。
時遠將這點記在了心裡,他掃視了榜單一圈,發現這潛龍榜上的三千天驕,有一小半的名字是血紅色的。
這代表什麼意義?
時遠心裡琢磨著,但是麵上卻將這些名字和對應的顏色都記錄了下來。他在這石碑上,沒有看到朝不複、陳喻、江蔚瀾的名字,也沒有看到他、常淼淼和學長們的名字。
是因為還沒有進四象學院嗎?
時遠思考著,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他的眼睛裡,有些刺痛。
他現在連最基礎的眨眼都很難做到。眼周因為酸澀而出現了紅眼絲。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在記著這石碑上的文字。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後,終於有人支撐不住長時間的等待和折磨,煩躁地開口問道:
“我……們……還……要……等……待……多……久?”
“不……知……道。”另一個人回答道。
在這樣漫長而沒有目的的等待中,眾人直感覺到內心尤為焦灼。尤其是兩個時辰之後,陽光照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竟然感覺到酷熱。
“這……是……考……驗……嗎?”到後來,就連常淼淼都忍受不住,開口問道。
她一動,嘴角就吐出大量的鮮血,一滴一滴地順著她的下頜線,滑落到衣襟上。
這樣的恐怖代價,讓她眼中閃過不解和絕望。
不解的是,四象學院為什麼要在他們還未進入校門的時候,就這樣針對他們。
絕望的是,她覺得時間太過漫長和難熬,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死亡才能解脫的錯覺。
這錯覺來得讓她心動,如果不是她動不了的話,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被迷惑心智,做出自殺這種行為。
時遠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大量的流失,全身四周被禁錮住的感覺,讓他煩躁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場景分外不對。
說不出來的不對。
他嘗試性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眼睛是被撕扯的疼痛,溫熱的血液順著他臉部的輪廓向下滑落。
而此刻的時遠,顧不上撕扯的痛苦。他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能動。
而動的後果,比他想象中要輕很多。
他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微笑,嘴唇上破開了一道道口子,血液就這樣一股腦兒地流了出來。
時遠半眯著眼睛,以最小的痛楚看著這個世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又不真切。
他將靈識浸入手環,在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個手.榴.彈。
在這一刻,他的手指上多了些許的血痕,血液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染紅了他的皮膚。
他動了動手指,狠狠地拔開拉環,咬著牙,朝著石碑的方向擲了過去。
那綠色的手.榴.彈在這個時候被鮮血染紅,在這一刻幻化成了火紅色的光團,同石碑碰撞,然後爆.炸了開來。
在這火光中,時遠的手臂已經完全皮綻肉開,血液滴落在土地上,時遠抬眼,看向眼前。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色彩斑斕的臉,這臉上塗著各種的染料,像極了戲劇臉譜。
臉譜的嘴角微微揚起,顯得極為怪異和誇張,在這麼強大的威壓之下,他行動自如,朝著時遠他們眨了眨眼睛,道:
“下馬威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用手機碼字~所以晚了點ovo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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