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垂下眼睫,習慣性的沉默一秒。
她小聲說出自己的中文名字,稚京。發音標準,隻是語速比平常快了些。
這是她養父母為她取的名字,即便後來孤兒院的老師為她改了名字,但她還是更喜歡這個名字。
“噢,真是好聽的名字。”林頓應聲,倒是沒有再多問。
.
餐廳。
稚京坐在長桌前安靜地吃早餐,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但稚京還是不太習慣。
長桌側麵分彆站著兩個年輕的女仆,偶爾目光會看向稚京,注意她是否有什麼需求。
稚京低著頭,努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餐廳裡太過於安靜,隻有刀叉碰到餐盤的聲音。
如坐針氈。
稚京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刀叉,呼吸也跟著慢了幾拍,本就略顯病態的膚色暈起一層薄紅。
同時,遠處傳來玻璃物品掉落在地麵上的聲音。
稚京微驚幾秒,轉眸看去,卻被牆壁處的藝術雕像遮擋住視線。
她目光頓了頓,模糊地聽到幾句訓責以及玻璃被打掃時的聲音。
“花藝方麵的事情不是一直由蘿絲負責?”
林頓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餐廳。
“您忘了嗎,因為那件事情,蘿絲昨天被辭退了。”
“噢,那看來還需要重新招聘人來接替她的工作。”
“是的。”
……
聲音越來越遠,稚京注視著眼前的藝術雕像,微怔後緩緩收回目光。
需要重新招聘嗎?
在孤兒院時,稚京隨老師學過一段時間的花藝,僅是課餘愛好的培養,也已經過去許久。
但,眼下的境遇容不得稚京思考太多。
距離她逃離小屋不過24小時,也許出了古堡後,以柏得溫的能力與權勢很快就能找到她。
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如果他想做的話。
稚京不敢賭,她沒有選擇。
她不能再次回到那個壓抑的家庭。
稚京垂下眼簾,長睫微動。情緒連同著眼底的細碎光點,一並深掩。
早餐後。
稚京隨林頓去往古堡三樓。
旋轉扶梯不長,稚京抬眼看過去,但視線所及,卻像是沒有儘頭。
“林頓先生。”
稚京試探性地開口喊道。
“我可以向您問一個問題嗎?”
林頓沒有停下,和藹回應:“當然可以,請說。”
稚京微微低頭,頓了幾秒後小聲道:“在餐廳時我不小心聽到了您和彆人的談話……”
“這裡是需要找一位從事花藝工作的人嗎?”
“是的,我還在煩惱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