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放下手中的花籃,低頭看向女仆製服,衣袖和領口已經完全濕漉,帶著涼意的觸感緊貼著皮膚,寒冷透過毛孔侵襲滲入。
稚京壓下冷顫,隻能選擇回房間換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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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背麵,稚京垂眸脫下濕漉的衣服,她拿出手帕緩慢地擦去皮膚上的潮濕。
白色手帕順著脖頸向下,抵達胸口上方時,稚京的手停了下來。
蒼白的皮膚上印著一塊淡紅色紋身。
被咬過的蘋果核樣式,線條精簡,中心部分的果核對應胸口中央,果皮的淺紅顏料映襯著皮膚底色,青澀頹靡。
稚京掀起眼睫,視線徑直落在正前方的鏡子前,瞳孔不受控製的輕縮。
情緒隨著展露的紋身,一瞬間被拉入深淵。
稚京低頭,握著手帕用力擦拭紋身部分的皮膚。痛覺侵襲,直到那一塊皮膚完全紅透,她才停下。
剛才的動作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紋身依然完好的印在皮膚表麵。
沿著果核部分,淺色紅暈鋪開整個胸口,像是打翻的櫻桃汁水。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紋身需要半個月才會自然消退。
稚京注視片刻,緩緩收回目光。
現在,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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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溫度驟降。
稚京提著一小桶泥土走過草坪,移植的盆栽缺少新鮮土壤,她找了許久,才在花園的最邊緣找到合適土壤。
也許是在室外停留太久的原因,稚京腦袋有些昏沉,眼睛不自覺乾澀,視線也開始稍微模糊。
稚京抬手揉了揉眼睛,目光看向旁側。
森林前方,幾隻白色綿羊慢悠悠地走過草坪,偶爾停下低頭吃草。
稚京目光停留片刻,思緒昏沉。
在她微微失神時,羊群從稚京身側走過。一隻掉隊的小羊停在原處,抬頭盯著稚京。
對視幾秒後,它偏頭走向稚京,白色耳朵蹭到稚京的裙擺。
是古堡內圈養的羊群嗎?看起來並不懼怕生人。
稚京唇角微揚,她微微蹲下,忍不住抬手去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也許是下過雨的原因,柔毛表麵有些潮濕,稚京笑著用手去觸摸它乖順垂下的耳朵。
“你喜歡它?”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稚京轉頭看去,身著棕色牧羊裙的女孩站立在不遠處,棕色長發被一塊三角巾係起。
稚京安靜幾秒,隨後點頭應聲:“是的。”
女孩走向稚京,視線轉向小羊,開口說:“它剛滿兩個月,看起來還很小,也不怕生人。”
稚京看向麵前的小羊,它偏著腦袋,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盯著稚京。
稚京抬手蹭了蹭它的腦袋,笑著說:“它很可愛。”
女孩沒有應聲,目光打量著稚京,片刻後開口問:“第一次見到你,是剛來古堡工作嗎?”
稚京收回手,準備起身,頭暈感卻在她站起時逐漸嚴重,她的眼前閃過黑色重影,身體像是突然喪失了所有力氣,控製不住的軟下去。
稚京扶著額頭,緩了幾秒後,她抬頭看向麵前的女孩,慢吞吞的回答:“是的。”
她語句頓了頓,唇角下意識地扯出禮貌笑意,接著說:“我叫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