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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霧清晨。
桌麵上的玫瑰被稚京不小心帶離,花刺穿過裙子麵料,卡在製服上搖搖欲墜。
她低頭取下,指尖不可避免的被花刺紮到,有些刺痛。
稚京微微皺眉,抬手將玫瑰重新放回桌麵。
花房外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雨滴墜落在玻璃上,淅瀝聲音重複不斷。
稚京低眸拿起剪刀,將麵前盆栽中的紅山茶剪下。花瓣已經有些枯萎,尾部脫水卷起,顏色卻依舊鮮豔。
稚京注視著眼前枯萎的山茶,思緒陷入回憶中。
柏得溫為她辦理退學手續後,稚京很少有機會出門,大部分時間都隻能呆在房間裡。
無論是暴雨還是晴空,對於不能出門的稚京來說,都沒有不同。
短暫的一個星期,事情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
稚京注視著花盆的目光微怔,停留許久後,她抬頭看向花房外,玻璃斑駁模糊。
她似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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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京做完眼前的事情後,已經是下午。
雨季灰蒙,空氣裡浸潤著濕冷的霧水,不到傍晚,天色已經完全暗下。
稚京微微低頭,穿過眼前的長廊。
即將走到拐角處時,她忽得聽到玻璃砸碎的聲音,混合著一陣金屬物體掉落的回音。
在安靜的長廊內尤其刺耳。
稚京下意識微怔,她走到長廊拐角,順著聲音來源處側目看去。
一位金發中年女士倒在地板上,旁邊是被打碎的玻璃酒瓶,碎片散落,棕色液體順著地板蔓延。
稚京立刻彎腰扶起她,手部小心的托著對方後腦,讓她靠著身後的牆壁。
“你還好嗎?”
“是哪裡不舒服呢?”
稚京平緩的語速變快,眉眼上浮現出焦急和關心的情緒。
但對方似乎已經陷入昏迷,沒有辦法給出回應。
稚京又轉頭看向長廊另一側,但儘頭的圓拱木門截斷了視野,沒有可以尋求幫助的人。
她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的女士,裙子領口渲染著大片酒漬,看起來有些糟糕。
稚京眸子微頓,視線停留在對方的麵孔上。
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天為她送金屬方牌的女士。稚京想起她的名字,南茜。
略微遲疑幾秒後,稚京起身,決定穿過長廊尋求他人幫助。
在稚京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南茜微弱的聲音。
“請你......”
稚京立刻停下轉身回到原點,她半蹲下身體,用手扶住對方顫抖的手臂,輕聲問:“你是想說什麼嗎?”
南茜努力的將手臂抬起,卻又無力的回到原點,她掀起眼皮,斷斷續續的說:“能請你幫我......”
“拿出……口袋裡的巧克力嗎......”
南茜的聲音很小,又因為身體不舒服,語句發音也有些模糊。
稚京微微彎腰,安靜幾秒後才知道南茜的要求。
“好的。”
她收回手臂,低眸看向對方的白色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