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
近朝顏真的想起來了自己當年追這部動漫,在家裡外放聲音的時候,音響壞掉的那一次。
現在三維環繞、聲臨其境,她隻能說自己家當年的音響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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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雀的基地之後,近朝顏想到自己剛才在外麵淋了一段雨,想要洗個熱水澡去一下身上的寒氣。
在兩個臥室之間猶豫了會兒,她選擇拿上自己要換的衣服,去雲雀那間大門沒壞的浴室裡洗,她自己屋子壞的那個屏風門實在是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嘩啦啦的水聲裡,繚繞的霧意散開。
近朝顏衝著熱水,感覺自己今天受驚的內心都被暖洋洋的水流撫平,等到洗完頭發、洗完澡之後,她放鬆地哼起了歌兒,拿起毛巾柔和地擦著自己的長發,再將身上的水都擦乾之後,她抬手去拿旁邊換洗的衣服。
“喂——!雲雀!你這家夥是在極限地找揍嗎?”
穿透力極強的一聲怒吼,嚇得近朝顏渾身一抖,想起剛才被斯庫瓦羅的嗓門支配的恐懼,等她反應過來,帶進來的換洗衣服都已經掉在地上了。
“……”
她低頭看著完全不能穿的新衣服,又看了看被丟進臟衣婁的、還沾著未乾雨水的舊衣服,有一瞬間,近朝顏忽然就覺得世界毀滅也挺好的,安靜、清心。
十多分鐘後。
近朝顏站在衣櫃邊,挽著自己身上這件深藍色浴袍的袖子,用浴巾包了下濕漉漉的長發,麵無表情地拉開門往外走,打算回到自己房間吹頭發。
“刷拉。”
門開了之後,外麵站著正打算進來換衣服的雲雀恭彌。
四目相對,正在解領帶的人指尖停了動作,食指勾在黑色領帶結口,灰藍色的眼眸略微一矮,覷見她身上肩膀寬鬆、袖子和下擺都過長的睡袍。
片刻後,雲雀恭彌勾起唇角,“哇哦。”
他以一種喟歎的語氣說道:“看不出來你這麼喜歡我的衣服。”
近朝顏:“……”
她就挺麻木的,本該在被發現之後冒出的惱羞情緒,現在都因為被那兩次聲波攻擊驚嚇的後遺症壓下,於是很平靜地在聽完他的話後,抬眸跟麵前的男人對視。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彭格列會不會給守護者家屬發工傷補貼?比如給我報銷一點看耳鼻喉科的費用?”
“……”
雲雀恭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她指的是什麼。
然後他大概猜到了近朝顏穿自己衣服的原因,灰藍色的眼眸裡因浮上的笑意變得更柔和。
女人沒等到他的回答,感覺自己的耳鳴好像好了點,便徑自繞過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忙著吹乾頭發。
雲雀恭彌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瑩白的後頸上,看了會兒,被走廊上行走的動靜引開注意力,側頭見到走來的草壁,忽地出聲:
“哲。”
“是,恭先生請吩咐。”
“去和彭格列基地相連的門口掛個牌子,上麵寫:禁止聲音超過四十分貝的人進入。”
草壁哲矢:“?”
他有些不解,但想到剛才笹川了平在廳堂對著雲雀恭彌大喊大叫的場景,登時理解了恭先生的吩咐是在針對誰。
不過……這樣真的能攔住對方嗎?
就在他猶豫的期間,雲雀想起剛才笹川了平非要跟他一起喝酒的事情,感覺這人國文理解能力恐怕不行,於是改口:
“算了,你把內容換成——”
“笹川了平與小孩不得入內。”
草壁哲矢:“……”
雖然他覺得這多半也不能影響那位我行我素的彭格列晴守,但既然老板這麼吩咐了,他隻能照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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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近朝顏吹完頭發,聽見千奈在門口同她彙報,“夫人,方才雲雀先生有客人來訪,也給您帶了一份見麵禮。”
“嗯?”
她放下吹風機,打開衣櫃準備換回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地應,“誰送的?”
“是笹川了平先生,他給您帶來了一支國外的低度數草莓味起泡酒。”
站在衣櫃門前的人轉過身,仿佛沒想到這位彭格列的晴守對雲雀放聲指責,但對旁人竟然如此禮數周全,於是她很快忘卻自己剛才耳朵受到傷害的事情,吩咐千奈:
“幫我準備一份回禮吧。”
“好的,夫人。”
千奈應完,又問她,“這瓶酒夫人有什麼打算?”
近朝顏還沒嘗過果酒的味道,如今頗帶一分期待地側過頭去,“果酒度數很低吧?要不你現在給我開了,我嘗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