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她意誌不夠堅定,她也不想的,可是這個狗男人他真的太會了!戒男色是不可能戒的,這輩子都戒不掉了。
她被美人無害的假象蠱得神誌不清,囫圇點頭應“不吃了……”末了抬手拽過對方的領帶,將男人重新拉回來,想要再得到一些溫柔的吻,誰知忽地被對方抬手攬住腰,熟悉的、危險的氣息重新覆下來——
十多分鐘後。
……好像又上當了。
小鬆鼠呆呆地坐在料理台上,看著掌心因為後來有些缺氧的推拒、不小心從男人領口扯下來的紐扣,唇瓣從粉玫瑰的可愛顏色,變成了在枝頭爛熟、被撚過的深紅玫瑰。
雲雀恭彌仍站在她身前,聽見外麵不知何時落下的雨聲,側頭去看時,發覺廚房窗戶上的玻璃不知何時被籠了一層薄霧,水痕如細絲串過珍珠,斜斜在玻璃窗上反複塗抹。
有廚房明亮的燈光照映,他們倆的身形被清晰拓印在玻璃窗上,此刻他正一手扯下自己方才被拉到變形的領帶結,嚴謹、甚至帶了禁欲味道的冷淡著裝,因解開領帶的束縛,還有領口掉了一顆扣子的狀態,終於泄露出他本性的一縷張狂與不羈。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碰過襯衫領口上鬆開的位置,發覺掉的是第一顆,垂眸看了看女人掌中的紐扣,片刻後,忽地又順勢將第一顆也抬手摘了下來——
一並放入她掌心裡。
男人站直身體,在突然又得到一顆扣子、不解抬頭的女人目光中,漫不經心地抬手替她揩了下唇角的痕跡,隨意道:“這次不用還我了。”
啊?
近朝顏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扣子,又抬頭看了看他,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拽掉了他一顆袖扣、又給他還回去的事情。
但為什麼這次不要還啊?
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從不做沒意義的事情,近朝顏雖還沒琢磨透他這舉動的意味,但從料理台上下去的時候,還是將這兩枚紐扣放到了自己屋裡的梳妝台抽屜裡,才快步回來往鍋裡下菜。
一頓火鍋除了蘸料不似往日口感,近朝顏吃得可謂非常滿意,等到消食、洗澡之後,她腦袋沾到枕頭就有些犯困,因為最近降溫、被體溫稍高的男人抱到懷裡之後,她聽著窗外自然的雨落聲,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扣子這回事了。
-
次日。
近朝顏醒來之後,洗漱完、在屋裡轉了一圈,竟然沒看到雲雀恭彌的身影,感覺還有點稀奇。
她拿起手機,見到原本放了假的千奈竟然跟她回複說決定放棄休假、更想陪她,說已經給她將早餐送到門口了,問她現在起來沒有。
對這麼敬業的管家感到欽佩,近朝顏回了句起來了、讓她稍等一下,自己這就過去,穿過走廊的時候,她順手刷了下手機商城,想看看今天有什麼新品。
結果不小心點到了地圖頁麵——
距離她這個綠點特彆近的位置,有一個半綠半灰的點。
近朝顏:“?”
她倏然停住往門口走的腳步,盯著那個跟自己距離不過咫尺的、半綠半灰的點看了好久,思緒暫停了好久,才想起來切後台截圖問001:“這個標誌是什麼意思?”
&像個敬業社畜,時刻秒回:“意思是該隊友狀態有異常,提醒貴賓需要小心。”
“……狀態有異常,怎麼個異常法?”
&:“比如不是本人?”
近朝顏嚇到光速把手機丟出去了。
她滿腦袋都是上次在彭格列基地裡聽reborn、小春還有京子她們說過的鬼故事。
恰在這時候,掉在地上的手機開始響鈴,完好的屏幕上顯示給她撥號的人:千奈。
“!!!”
近朝顏直接嚇傻,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跑回主臥,掏出BOOK,指尖顫抖著拿出了【G380-同行】,直接腦內呼喚001定位雲雀恭彌的位置——
“GAIN!”
此時此刻。
因為感覺到周圍存在一道惡念氣息、大早上不爽地出門追殺,卻沒找到人的雲雀恭彌在東京街頭思索片刻,正想折返回到公寓,忽而感覺到天際有一股陰影落下,於是他難得抬了抬頭。
下一秒。
如流星般墜落、還穿著長袖睡衣的女人掉在他懷裡,四肢並用如樹袋熊一般攀在他身上,眼尾掛著一路被嚇出來的淚光,聲音發抖地跟他哭:
“嗚嗚嗚老公……有鬼……家裡有鬼嗚嗚嗚!”
雲雀恭彌:“?”
“什麼?”他抬手托住女人的腿部,以免她從身上掉下去,難得用有些困惑的語氣問道。
“千奈、嗚嗚嗚千奈……她、她昨天答應我休假,今天又回來了,大早上在門外麵跟我說給我送早餐,可是狗商城顯示她狀態異常、不是本人,嗚嗚嗚……你懂不懂,她好像被鬼附身了……怎麼辦啊……”
被鬼故事再次嚇到的女人話說的囫圇,但卻讓雲雀恭彌麵色一沉。
他意識到了——
那股惡意之所以引走他,最終是衝著近朝顏來的。
能夠有她口中所謂“附身”能力、還能夠釋放出這麼強烈誤導他氣息的幻術師,以他目前的了解來看,隻有一個家夥符合條件。
可是。
雲雀恭彌不覺得六道骸會找死到這種地步。
那個家夥雖然一貫喜歡挑釁他、與他針鋒相對,但想不開到來碰他的女人,是格外愚蠢的行為。
……會是誰?
他將女人打橫抱著往公寓的方向走,語氣裡自然有一種令人安靜下來的力量,“彆哭,是幻術師。”
停頓片刻,他釋放出殺意,灰藍色的眼眸比天頂日光更為明亮,語氣悠悠道:“我們回去看看——”
“是哪個家夥敢到我的領地玩這種程度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