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複聯基地離開後,安琪把鳥人的照片發給了戴安娜。
戴安娜·宙斯之女·普林斯:“……”
不,這絕對不是什麼丘比特。
天堂島公主真心實意被醜到了,連忙提包出門,攔了輛的士去盧浮宮洗眼睛。
安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皮皮蝦行為已經深深傷到了美人姐姐,一路哼著歌回到澤維爾學院。冬末春初,萬物都有了重新複蘇的跡象,開闊的空地上,大片的鬱金香迎風綻放,風中傳來淡淡的花香。蹲在花叢邊的安琪伸手戳了戳尤帶著水珠的花瓣,下一秒,她麵前開得最燦爛的那朵紅色鬱金香就憑空消失了。
“哇,這朵花開的真好。”
罪魁禍首捏著鬱金香猛吸一口,然後就被花粉嗆到了。
安琪:“……”你完了。
五分鐘後,快銀被X教授喊去辦公室接受批評,安琪也趁機湊了個熱鬨。
少年背脊挺直站在辦公桌前,兩腿並攏,雙手安靜又乖巧的搭在大腿根,十足的好學生模樣。
溫柔教授抿了口杯子裡的熱茶,笑著問:“知錯嗎?”
快銀:“恩,錯了。”
X教授:“那你寫個檢討。”
快銀點點頭:“五千字還是一萬字?”
安琪:“……”
未免太過熟練?
喜提一萬字檢討後,快銀屁顛屁顛回了房間,一點兒都不像是受了懲罰,安琪疑惑了兩秒,然後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
人家可是開了超倍速的人!一萬字根本小case嘛!
安琪:嫉妒到咬手帕.JPG
她去房間拿了三盒紅棗酸奶,大咧咧跑去快銀房間裡圍觀他寫檢討,小夥伴非常感動,他以為紅棗酸奶也有自己的份兒,然而冰冷的現實告訴他,安琪純粹就是來拉仇恨的。
快銀在桌子上奮筆疾書,旁邊是逐漸多出來的空酸奶盒,他抽了抽嘴角,沒忍住抬頭看了眼。
女孩正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用手機看電影,窗外流轉的微光以及婆娑樹影投射到她身上,給她整個人染上一層躍動的斑斕色彩,察覺到外界投注過去的視線後,她掀了掀眼皮,琥珀色眼眸清澈明亮,眉目間帶上幾分散漫。
少年的心臟忽然猛烈跳動了下。
安琪放下手機,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這時,琴還有斯科特結伴走進來了,眼看小夥伴吃癟這種事,大家顯然都很喜歡,安琪熱情的招呼了他們,還跑回自己房間多拿了幾盒紅棗酸奶,三個人在那邊喝酸奶邊圍觀快銀寫檢討。
快銀:“……”
他重重捶了下自己的胸口。
真是白心動了。_(:з」∠)_
……
湖水反射著粼粼波光,雲團親昵的湊在一起,被日光潤色成柔和的暖色。
門內世界滿目新綠,仿佛連路過的風都染上了生機勃勃的綠色。
小倉鼠孤零零坐在湖邊,看起來柔弱可憐又無助,安琪笑嘻嘻走過去,然後一屁股坐到它旁邊,肥倉鼠的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兩隻小眼睛幽幽望向了安琪。
“我也沒太使勁啊,就正常坐下來的。”安琪一臉無辜,“怪隻怪你太輕了。”
倉鼠十分人性化的歎了口氣。
安琪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倉鼠的毛茸腦殼,“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啦?”
小倉鼠頂著鼓鼓的腮幫子看向了安琪右側,女孩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標有神秘之地一行字的銀色大門緩緩拉開了一條縫。
安琪眼神一亮,興致勃勃的問:“又有新地圖了?好玩嗎?跟曆練之境有什麼區彆?”
係統仍舊惜字如金,“去了就知道了。”
安琪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安琪。”低沉的,略有些冷淡的聲音從胖倉鼠嘴裡蹦了出來,“神秘之地比曆練之境更危險,你能依仗的隻有那些奶媽技能。”
安琪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了過來,“這算是一種限製嗎?”
係統:“可以這麼說。”
安琪沉默了一會兒,又突然笑了笑,“沒關係,我可是奶媽啊。”
奶媽無所畏懼!
她深吸一口氣,很有乾勁的站起身來,“恩!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肥倉鼠噠噠噠走到她身邊,小爪子輕飄飄撓了下安琪的腳背。
“注意安全,提前預祝你凱旋而歸。”
這還是安琪第一次獲得這樣的鼓勵,整個人都開始急速膨脹,“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走進神秘之地的最後片刻,安琪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看見熟人的時候,不要太驚訝。”
恩?什麼意思??
安琪沒能深入體會這句話,強烈的眩暈感猛地湧來,她皺眉閉上了眼。
……
寧靜的街角,深色屋簷的店鋪籠罩在蒙蒙細雨中。櫥窗邊陳列著許多可愛精巧的工藝品,一陣風吹過,掛在大門口的貝殼風鈴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安琪默不作聲注視著櫥窗裡的自己。
一個穿著長袖長褲的金發小女孩。
她抬頭去看遠處的天空,哥特式的尖頂建築十分醒目。
她又縮水了。
她又來到了哥譚。
細細的雨絲劃過她臉頰,安琪找了個臨近的電話亭進去,一邊躲雨一邊思考自己的處境。
係統並未對神秘之地做出任何介紹,留下的也隻有那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熟人?她在這裡的熟人無非就是那幾個。
驚訝?為什麼要驚訝,神秘之地裡的布魯斯會和她記憶裡的那個人有什麼不同嗎?
雨停了。
安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離開報刊亭朝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街上都沒什麼人,一陣涼風吹過,帶來隱隱的玫瑰花香,安琪的腳步頓了一下,循著這絲香味來到一條小巷旁。
她知道這條巷子。
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的遇害地,被哥譚人稱為犯罪巷的肮臟街巷。
犯罪巷原名公園街,是個繁華又熱鬨的地方,無數小酒館、電影院以及連體彆墅林立於此。
——可是韋恩夫婦死在了這裡。
所以公園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又黑暗的犯罪巷。
安琪看到了巷子中央擺放的玫瑰花,淺粉色的花瓣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浸涼的風從巷子另一頭刮過來,吹散了擺在一起的粉玫瑰,安琪蹲下身,把散落的玫瑰重新放到一起。
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巷口又多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少年穿著灰撲撲的夾克外套,黑色短發亂糟糟的,手上還拿著一個類似於撬棒的東西。
他們默不作聲對視了好幾秒,安琪試探性的打了聲招呼,下一秒,少年快步跑了過來,撬棒直指著安琪,惡狠狠地說:“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
安琪:“………”
安琪:“????”
傑森目不轉睛注視著麵前的女孩,很乾淨,很漂亮,身上穿的衣服麵料一看就價值不菲,她瞪大了兩隻眼,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果然,他在心裡這麼說。
不論這個長得像芭比娃娃一樣的年幼姑娘是不是哥譚人,不論她是由於怎樣的原因才孤身出現在西區的犯罪巷裡。
——多好的打劫對象啊,傑森想。
父母肯定給了不少零花錢,身上也不缺好東西,比如頭上的珍珠發夾。
——至少能抵他一個月的飯錢。
傑森並沒有什麼嫉妒的情緒,哥譚的貧富差距本來就很明顯,西區多得是坑門拐騙的孤兒小孩,他們每天都在苦惱該怎麼填飽肚子,與此同時,那些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可能還要嫌棄喝的牛奶不新鮮,吃的培根不夠美味。
——這裡是哥譚,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
傑森很高興,他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晃就能碰見大肥羊,這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臉上也就不可避免的帶出來一些。
安·肥羊·琪抬高一隻手,輕輕握住了撬棒,她嘴唇微動,正準備說些什麼,巷口處又傳來一陣騷動。
四、五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少年結伴朝他們走來,手上還都拿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傑森臉色一邊,心底暗罵了一句該死,果斷放棄了安琪這個目標。當然,他的表情非常鬱悶,就像是看到煮熟的鴨子飛了。
安琪完美get到了對方的心情,她笑著捋了捋頭發,一臉鎮定的站在原地。
“你們也想打劫我嗎?”
那群少年笑了笑,領頭的瘦子一手插兜,裝逼裝的十分油膩。
“也可以乾點彆的事兒啊。”露骨的目光牢牢黏在安琪身上,令人作嘔。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安琪慢條斯理的挽起了袖子,“東南西北四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你們這種貨色,給我當小弟都不配。”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安琪看準時機,掉頭就跑。
旁觀者傑森:“……?”
他也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打不過,狠話還是要放的。”安琪一邊跑一邊說,“我記得犯罪巷有好幾個出口吧?要不你在我前邊領領路?”
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