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劉嫖說道,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發現已經滲血了。“去秋陽閣,昨天趙孔明不是帶了信回來嗎?叫他把信給阿娘。”
心萍麵色心疼的跺了跺腳,聽了劉嫖的話往秋陽閣走了。
劉嫖筆直的跪在路上,膝蓋被下麵一顆顆的石子磨得生疼。但她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反而內心還有些暢快。
近來長安戒嚴,出行多有不便,書信恐不得出。
她想著信上說的話便知道呂雉可能就要死了。隻要太皇太後一死,這天下一定會亂。她就不信,沒了呂家做後盾,王後這麼囂張還會平安無事。
過了許久,日頭越來越盛。劉嫖臉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她咬了咬牙堅持著。
遠遠的,劉嫖好像看到她母親竇漪房帶著人趕了過來。她終於可以放心的倒了下去。
“阿娘。”
竇漪房抱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竹簡已經送到你父王那了。他命我帶你回去。”
劉嫖點點頭,被小太監背著往宮內走去。
宣政殿內,劉恒已經讀過了竇漪房送來的竹簡。他案桌上還有齊國使臣送來的書信。上麵直言太皇太後已死,呂家隱瞞不報企圖顛覆劉氏天下的言語。兩份竹簡上寫的東西一對比,他也不禁對這事信了七分。
若說他對皇位沒有興趣,那是不可能的。論起來他也是高祖的兒子,也是高祖僅存在世上的兩個兒子之一。但是想歸想,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劉恒想起昨日太後說的話來。
“代國的軍隊如何。抵得過朝廷嗎?抵得過其他諸侯國嗎?”薄太後手裡拿著菩提子一顆顆的轉動著。“長安現下那是一灘渾水,暫且不必沾染。”
“是。兒子明白。”劉恒心裡旺盛的火氣被這番話澆了個乾淨,“若是這個時候齊王發兵,兒子隻怕匈奴那邊也會有異動。”
“是了。”太後麵色不變,隻是轉動菩提手串的速度慢了下來,“高祖生前最痛恨當年白登山之圍,封你為代王便是希望你守護咱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