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叫女兒有什麼臉麵留在長安呢?”劉嫖說道,“明明是長公主,卻要無名無分的在長門園裡避禍,那我豈不成了皇室的汙點。”
“隻要過了這段時間,任誰也不敢再加議論。”竇漪房斬釘截鐵的說道,天子嫁女,到時誰敢不從!
劉嫖反駁:“不敢議論不代表沒有,女兒不想擔負著罵名過一輩子。”
竇漪房長歎一聲,“就算離了長安你能哪去。再說了,聽不見也不代表沒有。”
劉嫖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她從袖口拿出一卷竹簡來,這是她要承給劉恒的案牘。
竇漪房也想知道上頭寫了什麼能讓劉嫖這般執拗,便接過來打開一行行的看過去。隻是越看越覺得心驚,全篇通讀後更是不發一語。
劉嫖也不催她,老實的的跪坐等待著。
“你是想好了是嗎?”良久,竇漪房歎息一口的問道。
劉嫖篤定的點頭,“女兒主意已定。”
竇漪房真想狠狠打劉嫖兩下,但又舍不得。她是真希望劉嫖能蠢笨一點,呆愣一點,也好過這般心思活絡!
“我是管不了你了!”竇漪房扶著額頭,眉眼緊閉,“你既然執意要走我也攔不住你。”
劉嫖知道竇漪房妥協了,臉上終於露出一個笑臉。
“阿娘,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竇漪房現在看見她就有氣,聽著劉嫖的話也沒能疏散心中的鬱氣。竇漪房朝劉嫖擺擺手示意她趕緊走,省的自己反悔。
劉嫖將竹簡放到袖口,朝竇漪房拜了拜便走了出去。
就在踏出房門的時候,劉嫖停頓了腳步,遠遠看著竇漪房輕聲說道:“阿娘,你覺得父皇真想看到長公主與權貴聯姻嗎?”
竇漪房看著劉嫖遠去的背影,麵上嚴肅,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自請離開長安的案牘遞上去沒幾天劉嫖就被宣召到了宣室殿中。
這是劉嫖第二次以臣子的名義給劉恒上書,也是第二次被傳召。不過此次談論的內容卻比以往更正式一些。
劉恒高坐在上首,看著劉嫖俯身跪拜行禮,心中略帶了些難以言說的愧疚。
“好好的怎麼想遠離長安呢?”
劉嫖起身跪坐在一旁說道:“女兒聽聞父皇此間為著劉氏宗親不肯遠赴封國的事而焦慮,所以特來相助。”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但是劉恒不想聽這個。“在我麵前就不要講這些虛的了,說實話。”
劉嫖眉眼低垂,麵露苦笑。“女兒最近的名聲不好,留在長安怕給父皇母後抹黑招人議論。再者女兒也想借著這個事情扭轉一下名聲。”
劉恒沉默不語。
雖然請權貴就國的旨意下了許久,但長安城內還是少有人願意離開。他本想聯合周家陳家對宗族施壓,卻不想他們並不願意得罪人。他又想找個位高權重的宗親帶個頭,可找了幾個都多加推脫。
此時根基不穩,劉恒也不好撕破臉麵對他們多加責備。隻因眾口鑠金,這長安的人都悶聲看著呢!
劉嫖繼續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