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衛軍是長安的屯兵。北軍位於未央宮主要用來守衛京師,昔日周勃陳平從呂祿手中騙取了北軍的虎符才能聯合劉氏宗親顛覆呂家的統治。南軍則駐守在未央宮以南,主要用作保護宮廷。
罷免北軍是否意味著消減臣子的軍權呢?
劉嫖一時間想入了神。
唉,這就是住在宮裡的壞處了。除非皇帝想讓你知道,不然人住在宮裡就成了沒有眼睛、耳朵的擺設。
“行了,你去忙吧。”劉嫖朝何大擺擺手道。
何大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禮,快步往紮營的隊伍裡去了。
“公主,您擦擦臉。”這時秀紗過來,拿著一個濕帕子過來。
劉嫖接過來拿著帕子擦了擦額頭,清冷的溪水給運行過載的大腦降了降溫。等回到馬車旁,飯食已經做好了。現在安德山、安德水兩個人成了劉嫖手上可用的人,自然拚命向她表忠心,早早就將飯食送了過來。
一共就兩個菜,一道燒肉,一道時蔬大雜燴,材料都是在路上買的。本來劉嫖的菜是跟他們分開做的,但被劉嫖覺得額外開灶比較麻煩之後就跟著他們一起吃了。
說實話,菜也就那個樣吧,比起宮裡做的是差遠了。當然,也是因為隊伍裡沒有擅長做飯的,不管是鹹了還是淡了的,稀裡糊塗的就那麼吃了。
但是看士兵的樣子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劉嫖才知道他們平日裡見葷腥的次數不多,能吃上肉各個就滿足的不行。
嗯,到了館陶得招個廚子。劉嫖暗搓搓的想。
三日後,劉嫖終於到了自己的封地館陶縣。此刻天色陰沉,不時一場滂沱大雨便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劉嫖站在館陶縣的驛館內看著接連不斷的水珠劈裡啪啦的順著屋簷流下,不禁感到一絲慶幸。幸虧行軍走的很快,不然就被淋成落湯雞了。
“告知本地的縣令、縣丞,雨天路上泥濘,待天好時再過來問安吧。”劉嫖對驛館的孫管事說道。
“諾。”孫管事本就是受縣令的吩咐來詢問的,此時得知了劉嫖的意思自然忙不迭的派人去縣衙傳話去了。
“安德山,讓人去買些葷腥過來,囑咐將士們好生歇息,待買了宅子就從驛館內搬出去。”劉嫖沉吟片刻又說道:“安德水去清點清點馬車上的東西,莫叫衣物什麼的沾了水。”
一條條的命令吩咐下去,劉嫖終於鬆了一口氣。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不管事不知事物雜啊。
這場雨持續了一天一夜都不曾停歇。
劉嫖坐在驛館大堂內長歎了一口氣。往常這樣的雨天她是最喜歡不過的,但現在隻覺得煩悶。萬事還沒開頭先被雨淋了一道,這叫什麼事啊。
就在此時,劉嫖看到門外安德水跑過來跟秀紗說了什麼,然後秀紗輕快的走進來說道:“公主,堂邑侯求見。”
劉嫖一愣,不知道為何陳午會到這邊來,難不成是生意做到這邊來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時間不過一瞬,劉嫖回神過來隨即說道:“快請。”
不過片刻,從門外走來一個身穿青綠色長袍的男子。他打著一柄藕白色的傘,步伐不急不緩。傘下人噙著一抹笑意,帶著三分溫潤七分疏離,眉目文質彬彬卻又不失男子的氣概。
陳午走到門前收了傘,踏步進來見到劉嫖失神了一瞬,嘴角的笑意真摯了些,抬手行禮道:“堂邑侯陳午見過館陶長公主。”
劉嫖端坐的看著他,也露出一抹笑意來:“堂邑侯上座。心萍,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