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就陳午一根獨苗苗,他的祖父和父母都以逝去。為祭祀供奉親人祖先,家中特意修建了祠堂。
正所謂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劉嫖既然嫁給了陳午按到道理自然要去祠堂中給他們上柱香,好叫他們知道自家兒子娶了親。
侯府的祠堂屬於家祠,是坐北朝南單獨的一個院子。裡頭有正房三間,另外左右各有一個偏房。院內種有竹子鬆柏等長青的樹木,清風陣陣隱隱還能聞到檀木香氣。
陳午在堂下立著。那身靛青色的衣袍,將他往日的溫潤和文雅遮掩了七七八八,倒是透露出三分的莊重與肅穆。
“公主來。”他朝台階下的劉嫖伸出手去,將劉嫖帶到了祠堂裡頭。
高台之上設立了好些個牌位,都是陳家先人。案桌上放著一個香爐,香爐後頭放著雞鴨肉食還有乾果供奉。
劉嫖站在一旁,先由陳午下跪禱告上香。
“公主地位尊崇,倘若我父母尚在人世也該是他們與公主見禮才對。”陳午上完香後起身,他眉眼舒緩的看向劉嫖說道:“今日委屈公主作揖行禮給他們上柱香吧。”
劉嫖這個身份確實有些不上不下。單純按照君臣禮節,她是不必行禮的。但大漢講究孝道,作為媳婦卻是要給祖先長輩行跪拜禮的。
陳午這般說也算是體貼她了。
“我雖是皇室公主,但也是你陳家宗婦。況且死者為尊,還是行跪拜禮吧。”劉嫖說著,走上前去。
“兒媳隨夫君來此,叩見陳家列祖列宗。”她這般說著,跪拜行禮,然後接過陳午雙手遞上來的檀香恭敬的插在香爐之中。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陳午多有體量那她也願意在這個地方給足陳午的體麵。
果然待劉嫖祭拜完後,陳午看向她的目光柔和的仿佛能滴下水去。中午用膳的時候,他也是大獻殷勤,桌子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東西。
“公主嘗嘗這個。”陳午給劉嫖加了一筷子栗子燉雞塊,“這道菜較為滋補,昔日我母親在時由愛在冬日和開春之時做這道菜。”
“不曾見過公婆,但聽你這般說,夫人定是個賢惠懂得養生之道的。”劉嫖說道。
談起父母,陳午的思緒好似回到了從前。他輕輕一笑,嘴角帶著七分懷念以及三分的憂傷,“這話也不錯。不過論性子,我母親是堂邑出了名的伶俐人。”
陳午的父親好像一直身體不好來著,劉嫖心中突然浮起這件事。
“當年我祖父被封為堂邑侯,我們一家便在這過了幾年順遂的日子。後來祖父被征調為楚王丞相,我們一家就搬到了長安,少有回鄉的時候。”陳午這般訴說著,“我父親身體不好,沒了祖父坐鎮,家中一切事宜都壓在了我母親身上。我稍微長大些被祖父帶到楚國親自教導。他常跟我說母親操勞不易,叫我早些接過家中的擔子。”
劉嫖不知道陳午之前是這樣的遭遇,也怪不得他這般成熟穩重心思縝密。她略心疼的看著他,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他們在天有靈,看到你如今的地位定會感到欣慰的。”
陳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有今天固然有自己的籌謀,但更多的是公主給予我的提攜。所以不管公主想要什麼,隻要公主願意拿,我都願意雙手奉上。”
劉嫖被他這話打動了。
“過兩天是不是要去齊國?”她問。
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