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陳午商量好了,公主府離皇宮近,以後他們就在這住。這個宅子他們走前留了幾個人看門,因為要過來,所以提前跟這邊的下人打了招呼,現下隻要稍微收攏收攏東西就能住。
第二天清晨,陳午和劉嫖準備著進宮請安。
昨個一回來皇宮中就來了個傳話的小太監。這人也不是生人,是劉恒身邊大太監程忠的弟子小喜子。
“陛下聽聞長公主進了京立馬下了口諭,叫您跟侯爺明日去未央宮覲見。”小喜子笑臉盈盈的傳話道。
所以今日,他們收拾完畢後就來到了宣室殿中拜見她的父皇劉恒。
“給父皇/陛下,請安。”劉嫖和陳午跪在宣室殿中,朝上行叩拜禮。
“起來吧。”劉恒坐在高高的龍位上朝他們說道。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趕緊拿來坐席供劉嫖跟陳午在殿中落座。
“咳咳,一晃幾年,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劉恒咳嗽了幾聲略顯疲憊的說道。
“父皇這是怎麼了?可看過禦醫了?”劉嫖向前傾了傾身子麵色憂慮的說道。
“無礙。”劉恒看她這個樣子心中溫熱,他這個女兒還是關心自己的。“春日咳疾犯了而已,過些陣子就沒事了。”
“是。”劉嫖低眉順眼的說道,“梨子清熱消痰,父皇可叫禦膳房做些帶著梨子的飯食。”
“嗯。”劉恒滿意的點頭,“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夫婦二人在堂邑這些年做的不錯,幫著朝廷在齊楚兩地設立了不少鹽官、鐵官。可想要些什麼賞賜嗎?”
劉嫖和陳午對視了一眼。
“陛下說笑了。”陳午向上一拜,“以君臣論,陛下是君,我是臣。以家宅論,陛下是嶽丈,我是小婿。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如何敢要賞賜呢?”
“是啊,父皇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您的女兒,大漢朝的公主,還有什麼比這個身份更尊貴的嗎?”劉嫖仰起頭驕傲的補充道,“再說了,做這些事情,我們又不是沒有好處,女兒吃的用的,貌似比您還要奢侈呢。”
劉恒失笑,“倒是少有人在我麵前顯擺自己有錢的。”
劉嫖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繡的大片大片的鮮亮的花,再看了看劉恒身上樸素的龍袍,眼中頓時露出三分的揶揄外加七分的心疼。
出去這些年,倒是比往日要乖覺,雖然言語依舊驕縱,但是心眼倒還是純孝。
“倒打趣你父皇來了。”劉恒終於透出一個慈祥的笑意,“既然回來了就不要走了,我跟你母後還不知道有幾年好活,總想著能有含飴弄孫的日子。”
“呸呸呸。”劉嫖連忙呸了幾聲,“女兒剛回來您就這般說話,合著我就不該回來。”
“好了好了,你從小這張嘴就活絡,我說不過你,去椒房殿見你母親去吧。”劉恒朝劉嫖擺擺手,“她這幾年想你的緊,想必已經在殿中等你了。”
“是。”劉嫖也順從的截了話頭,因為在說下去就有些無理取鬨了。
出了宣室殿,兩個人往內院走去。
“公主這樣活潑的樣子我少有見到。”陳午走在她身邊輕聲說道。
“活潑?倒不如說是驕縱。”劉嫖淺淺揚起的嘴角,但很快她便歎了一口氣,哪裡還看的到殿中那副笑臉盈盈的模樣。
“我父皇,”她的言語頓了頓,“他喜歡坦率赤誠的人。我在他麵前向來如此。”
人總是有多副麵具在的,在什麼人麵前帶上什麼樣的麵具才能討特得歡心。她的父皇不喜歡公主乾政,那她也不必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