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日江封看你跟看眼珠子似的。”劉嫖打趣著說道:“等這孩子生出來,我得給他備一份厚禮。”
心萍柔和的笑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她本想說生下孩子後煩勞公主取名的,但又怕唐突。說到底,這些年過去了,她跟公主的關係終究不像以前那樣親密,總覺得有些疏離。
“是我來遲了。”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句柔和的輕吟。
原來是外頭的丫鬟領著劉姝過來了。
“姝兒來了。”劉嫖起身,兩個人拉著手微微福了福身。
“一晃多年,終於把你盼了回來。”劉姝說著在劉嫖右手邊坐了下來。
心萍從劉嫖身邊走下來朝劉姝行禮說道:“絳邑公主安好。”說罷便到劉嫖的左手邊落座。
劉姝略微打量了心萍一眼,然後柔和的點了點頭權當做了回禮。這個侍女她知道,原本是自己姐姐身邊伺候的,卻不想能有這般造化。
近些年,她在長安過的還算平穩,隻是不曾濺起過什麼水花。除了逢年過節能得宮中的賞賜以外,其他事情是一點都摻和不上。
世人皆知太子的長姐是大名鼎鼎的館陶公主,但卻不知道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絳邑公主。
唉,她是想好好過日子,但不想就此在長安城內沉寂下去。她自己沒有什麼權勢,隻能向上借力。
“我怎麼沒看到太子和二弟過來?”她輕聲問道。
劉嫖吐了一口氣,“投鼠忌器唄。”
劉姝伸手拿出帕子捂了捂嘴笑著說道:“不是兄弟姐妹就是相識的熟人,哪會有人說閒話的。”
“這可不一定,”劉嫖垂眸露出無可奈何的模樣,“你忘了,前幾年我還被人參過呢。”
“是,姐姐剛回來謹慎些是對的。”劉姝聞言這般應答著。
她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帶著三分的真心。雖說裡頭夾雜著許多不為人道的利益權衡,但這幾年她肯定是寂寞的。周家倒台了,她這個昔日周家的大婦一直無人問津。好在現在劉嫖回來了,隻要有她姐姐帶著她,總比長安城內查無此人的境遇強。
“既然人到齊了,咱們就去前頭開席吧。”劉嫖笑著說道,帶著兩個人去前院赴宴了。
宴席上,劉嫖念著心萍有孕,那些個生冷的東西都叫丫鬟端了下去。劉姝還頗有些吃味的耍了個小脾氣,都被劉嫖好生安撫住了。
等宴席結束後,劉嫖送一行人離開。
“阿姐,”劉姝拉著劉嫖的手久久不放。
劉嫖心中感歎了一聲,劉姝的日子她也有所耳聞。漢初沒那麼多講究,寡婦再嫁,公主二婚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她的父皇好像把劉姝給忘了一般,劉姝隻能一個人在偌大的公主府上呆著,除了去金仙觀裡頭上上香,也沒有什麼交際應酬。
顧念著是在外麵,劉嫖不曾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過些日子花都開了,我們去郊外走走,跑跑馬喝喝茶。”她這般對劉姝說道。
劉姝眼中閃過一絲水光,“好,我等著姐姐叫我。”
等劉姝的走後,心萍從後頭過來。
“公主......”她笑著說,隻是笑意不曾抵達眼底。
劉嫖看了看她的肚子,“好生養著,嗯?”
“哎。”心萍脆生生的答應著,踟躕了一番說道:“公主剛回京,有些事還是多打聽一些,尤其是想攀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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