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人聽見劉揖的名字後呆滯的神情一頓,然後充滿怨毒的轉過頭來看著劉嫖,“喲,公主還記得你三弟呢。我還當這天底下所有人都忘記我們母子了。”她的話語尖銳的不像樣子,如同屋簷下閃著寒光的冰錐。
“行刺中宮是誰指使你的?”劉嫖冷冷的看著對方問道。
“哈哈哈哈。”何良人癲狂的大聲笑了起來,良久後又嘲諷的說道:“問再多遍也是無人指使。事情都是我一個人乾的。就是為了叫她給我兒陪葬!給我兒陪葬!”
“荒唐!”劉嫖脫口而出,“無憑無據,隻靠著猜測就行刺一國之母,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難倒就不怕死嗎?”
“除了這位‘慈眉善目’的皇後娘娘還能有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的兒子?”何良人“嗤”的冷笑一聲,眼中染上一絲瘋魔和得逞的笑意,“公主要想殺了我那就趁早,我早就不想活了。有竇漪房陪葬,我們母子不虧,不虧!”
劉嫖被這幾句話說的胸中生起陣陣的怒火。她沒忍住快步走到何良人麵前,伸手抓著她的領子將人提起來,“毒婦,你在白日做夢!我母後還好生生的活著呢。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的?!”
“她沒死?她竟然沒死?”何良人一愣,似哭似笑的仰頭瘋似的笑出聲來,“老天無眼,老天無眼啊!我苦命的兒子,是娘對不住你......”
劉嫖憤恨的掐著她的脖子連聲詢問,可是何良人卻仿佛沒有知覺般充耳不聞。
“公主,您怎麼到這邊來了?您快鬆手!”這時程忠從外頭趕進來,臉上帶著焦急,“哎呦,這樣醃臢的地方彆臟了您的衣裳。”
劉嫖氣衝衝的將人放下,重重的甩了甩袖子。
“聽說椒房殿皇後娘娘醒了,正在尋公主您呢!”程忠說道。
提起竇漪房,劉嫖胸口的怒氣就是一鬆,她一言不發的從牢房裡出去,身後還傳來何良人淒厲的喊聲:“我詛咒她,詛咒她不得好死!”
其他人見劉嫖離開也鬆了一口氣,隨即走了出去。
程忠皺著眉頭斜了王太監一眼,“你這個獄丞是怎麼看的人?”
王太監歎了一口氣露出自己胸前的腳印,“奴才也是沒轍。這裡頭有誰攔的住長公主啊。”
程忠搖了搖頭,“趕緊把人看起來吧。保不準陛下這幾天就會下旨意。”
王太監聽後一愣,偷偷的往房裡看了一眼,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輕聲問:“可是要?”然後他就被程忠踢了一腳。
“等著吧,彆自作主張。”程忠不可見的瞥了瞥關押著人的牢房,然後抬腿往宣室殿中走了。
說實話,三殿下劉揖之死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一直就沒有個定論。驛站喂馬的小二在衛兵查找盤問之前就跑沒影了。所以查到現在是一點眉目和證據都沒有。其實他自己也是對這個事情有幾分的猜測。想必陛下也是如此,不然也不會久久不曾下旨處死何良人了。
不過這未央宮啊,終究還是皇後和她子女的天下嘍。
程忠這般想著伸手裹了裹自己的衣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椒房殿內,竇漪房果然是在等她。劉嫖快步走到竇漪房身邊道:“母後怎麼醒了?”
“睡的不怎麼好。”竇漪房並不習慣自己睜著眼但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就叫人給自己眼睛蒙了一塊布,這樣她就能閉著眼睛,裝作是自己不想看見。“你去哪了?”
劉嫖遲疑的抿了抿嘴唇,“已經過了午時,我給您催膳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