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要這般說,我不過是靠著家中古籍罷了。”淳緹縈頓時有些變了臉色,略帶著些慌亂和羞愧的說道:“況且就算是我也不能根治娘娘的眼疾,緹縈心中有愧。”
“罷了,你安心在宮中當值便是。宮中有能耐的醫女不多,你在這裡前程自然不必多說。”劉嫖舒了一口氣道。
淳緹縈低下頭去的好似帶著些言不由衷,“是,近來皇後娘娘好陛下多有賞賜。”
“對了,”劉嫖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又問:“近來可有去宣室殿替我父皇診脈?我父皇的身體如何?”
淳緹縈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陛下近來常常詔我過去詢問娘娘的病情,偶爾奴婢也會替陛下診脈。陛下他,略帶虧空,最好靜養。”
“下次再過去的話幫我提醒一下,”劉嫖點了點頭,“我父皇也上了年紀,不能這般勞累,不然身體如何能好呢?”
“是。”淳緹縈這般回答。
等劉嫖走後,淳緹縈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低垂著眼眸,將剛剛沒有配好的藥繼續配好。
皇後的眼疾這輩子是好不了了。若是眼疾之初請她過來醫治才能可能重見天日,現如今是不可能的。拖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那腦中的淤血早已根深蒂固,能見著些許的光明都是老天開恩了。
正如公主所說,這宮中的太醫的醫術真比不過她嗎?那怎麼可能呢。即便宮中太醫多行穩健,也不會連最基礎的活血化瘀的藥包也不會抓。
這就是皇家嗎?透明的刀光血影在光明之下張牙舞爪。她這個無意闖入的外人陰差陽錯的偷窺了一眼便已不寒而栗。
淳緹縈將一個又一個的藥包抓好,準備著明日親自帶到椒房殿中去。
陛下的身體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平日裡提神補氣的湯藥想必也是不曾少用,所以臉上才看著不顯。她伸手一試就知道那血肉早已虧空的不成樣子。
罷了罷了。她的軟肋在那,無法將這一切吐露出來,隻能在心中愧疚於皇後娘娘和館陶公主。是她對不住她們,她會在宮中呆一輩子,用自己的醫術報答她們。
四月初,竇漪房的眼睛終於有了起色。雖然看人看物依舊不真切,但是比起黑壓壓的一片,她現在已經能看到光亮了。
“我看到你了,阿輕。”竇漪房將眼前的布條拿下來,她伸手摸著劉嫖的臉蛋喜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