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珠兒臉上一副憂愁的模樣:“聽說他親自上城牆鼓舞士氣,我心下擔憂不已。”
“城牆又高又堅固,一時也不會被攻破的。”劉嫖儘量做出氣定神閒的模樣,“再說了,朝廷已經派周亞夫帶兵援助去了。算起來,他是劉武的姐夫,不會任由叛軍攻占梁國的。”
梁國裡頭可不僅有劉武,還有她的家人,縱使聽到劉嫖這般說,她也是難以開懷。
程珠兒捏緊了手上的帕子嗯了兩聲,努力的把剛剛劉嫖的話送到心裡去,可是緊皺的眉頭卻依舊不肯放鬆。
其實劉嫖知道,這場仗十有八九是贏了的。接下來可是漢武帝的時代,怎麼可能會輸。隻是這場仗是怎麼贏的,劉武是不是好好的回來,說實話,劉嫖自己也是沒有底,到底心中懸著一口氣的。
可是劉嫖卻不能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本來程珠兒已經心憂不已了,若是連她也要做出憂慮重重的樣子,那程珠兒的心態估計得崩。
“彆擔心了,我們一同等待著前頭的喜訊好嗎?”劉嫖溫聲細語的寬慰她道:“陛下可等著他回來獎賞你們的。”
程珠兒咧了咧嘴角,久久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阿姐的話,我心裡還能稍微好受些。”
劉嫖安撫一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時安德山突然從外頭進來,步伐看上去好似有些慌張。走近些,劉嫖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的小心翼翼,眼眸中甚至帶著一絲惶恐。
劉嫖和程珠兒的見他這般模樣,兩個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稟公主、梁王妃,晁大夫,沒了!”他道。
“你說什麼?”劉嫖不可置信的蹭的直起身來,連忙問道:“怎麼沒的?”
安德山低著頭道:“剛剛聽買菜的小子說的,說午時三刻的時候陛下的太傅被腰斬於市了。奴才本不信的,於是去打探了一番。聽聞是前個不久朝臣皆彈劾晁錯。今天早朝陛下和太後下的旨。現在事情都傳遍了,鬨得沸沸揚揚的。”
一時間劉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能跟程珠兒麵麵相覷。
晁錯原是太子太傅,是太子時就跟著身邊的人,劉啟即位後現一躍成為禦史大夫。毫不客氣的說,這是劉啟身邊最親近的臣子,先前削藩策也是晁錯率先提出來的,怎麼說殺就殺了呢?
“阿姐,這...”程珠兒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事的,”劉嫖眉頭微微蹙起,但還是開口安慰程珠兒道:“叛軍現下沒了‘殺晁錯,清君側’的名義,天下人便都知道他們是亂臣賊子的。你不要擔心,求和也罷,繼續打也好,朝廷一定會贏的。”
傍晚,宣室殿內,劉啟低垂著頭坐著,臉上陰沉一片。今個下了朝之後他就吐了血,但消息很快就被封鎖了下去。
此時伺候的人都不敢在站在明麵上,他們一個個的頷首低眉的縮著,恨不得躲在柱子旁、陰影處。
“太傅去的快嗎?”良久後,劉啟抬手抵著頭問道,言語中是濃鬱的壓抑。
這個時候隻有春陀敢回話,他提著心道:“聽傳旨的小太監說,太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