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歎了一口道:“你啊就是心思重。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呐,還是要往前看的。”
劉啟點了點頭說道:“兒子知道,叫母後擔憂了。”
劉嫖安靜的聽著這對皇家母子談話緩緩的垂下眼去。劉啟這場病就是薄婉月身亡那陣子得的,這半年間就不曾好全。平常倒也還好,隻是氣息不暢的時候咳嗽兩聲,但是遇上換季就不成了,嚴重的時候連朝也上不了。
“今日過來是有件事跟母後說,”劉啟沉吟了兩下然後開口道:“梁王請旨回京,我已經應允了。”
竇漪房頓時就高興了起來,“是嗎?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已經兩年不曾見他了。”
劉啟低下眼去,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幾分,“確實是件喜事。”他這般說著扭過臉來看向劉嫖道:“阿姐覺得呢?”
喜事?嗬嗬。
劉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梁王是個講情義的人,他此次進京想必是來看望母後和你的。他現在有了子嗣,我想著回來行事會穩重些。”
劉啟好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低沉的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又重重的咳了起來。
“快捂著嘴緩一緩吧。”劉嫖看他咳得這樣厲害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這樣折磨人的病,彆最後發展成肺癆了啊!
“我笑阿姐想的太好了。”劉啟重重的呼吸了幾下終於緩過勁來,“他請旨回京的案牘剛呈上我的桌子,就聽聞梁國的隊伍已經行進到滎陽了。其實我也想知道他回來是要做什麼的。哦,他年前派來的使臣現在還在驛館裡住著呢。”
劉嫖差點被他的幾句話說的跳了起來。她隻能訕笑了兩聲不再回話了。
“他既然要來就讓他來吧,若是闖了什麼禍,總有你這個做哥哥的擔待。”竇漪房自然是聽出了劉啟心中的不悅,但疼愛幼子的心還是占了上風。劉武能闖出多大的禍呢?她想。無非是先前平叛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委屈罷了。
劉啟臉上已經全然不見笑意了,他‘嗬’了一聲,然後扭臉朝春陀說道:“我顧念著梁王許久不曾進京,心中掛念不已。你吩咐下去,等他的隊伍到了長安,派我的車輦過去接他進宮。”他說完,垂著眉頭對竇漪房講道:“母後覺得呢?”
竇漪房的眼睛不好離劉啟又遠,自然看不見他臉上的陰沉。她並不覺得這般行事太過火,相反她還挺樂意劉啟這般做的,“好,我就願意看到你們兄友弟恭的樣子。”
“陛下也太縱容梁王了。”劉嫖趕緊插話想把這件事攔下來,“這不和禮數。”
“禮數是用來約束臣子的,梁王是你和陛下的親弟弟,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劉啟還沒有說什麼,竇漪房率先出聲指責她道:“從小就愛管著你弟弟。現在他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