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竇漪房的身影從殿外走來,她身穿皂色的朝服,手持黑色拐杖被趙孔明攙著走了進來。
群臣紛紛跪拜行禮道:“叩見太後。”
龍榻之上的劉啟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竇漪房是來給劉武撐腰的還是來替他解圍的,所以不曾出聲。
竇漪房緩緩走上殿中,她先是看了看坐在上頭的劉啟,然後又看了看直著身子垂首跪立的劉武。她不喜不悲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劉武的跟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清脆的響聲好似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眾人一時間不敢言語。
“母後。”劉武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錯愕。
竇漪房怕他再說出什麼來,所以厲聲嗬斥道:“你可知錯?”
若是其他人敢這麼對劉武,那他鐵定發火,可是打他的是竇漪房是他的母親,所以這一巴掌他就這般受著了。
隻是,錯處是什麼呢?他想,他不知道!
劉武垂著手跪立著,臉上的巴掌印已經顯現了出來,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回答:“兒子不知。”
“你不知?!”竇漪房動怒道:“把你的佩劍拿來!”
劉武不知道她要佩劍做什麼但還是將自己的佩劍從腰上解下來雙手奉上。
竇漪房一隻手拿起劉武的佩劍就將其擲在了地上,“這把劍是你父皇生前賜與你的。你當年前往梁國時,他對你了說什麼你還記得嗎?他叫你同你阿兄守望相助。你現在擁兵自重,覬覦皇位,你捫心自問可有臉再佩戴此劍上朝?你可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皇?若是亂臣賊子之名扣在你的腦袋上,你又怎麼對得起梁國的上上下下?”
劉武著急的解釋道:“母後,我沒有!”
“有沒有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是這天下人說了算的!”竇漪房的視線略過殿中一眾的大臣,“是我教子無方,養得你驕縱成性。縱使你當年有抵禦七國叛軍之功,現如今也已不是當年的時候。若是你還認我這個母後,若是你還顧念著遠在梁國的子嗣和臣民,你就該叩首認錯,俯首稱臣!”
劉武被竇漪房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眼中已然充滿淚水。現如今,他在長安是一點擁護也不得有了。
“回梁國去吧。”竇漪房撇過臉去不願麵對幼子失望悲憤的麵龐,“你若是聽我的話,那還是我的好兒子,你阿兄的好弟弟。但若是你一意孤行,那便是不忠不孝之輩,以後不許你到長樂宮見我!”
此話說的極重,劉武不禁往前跪行了幾步到竇漪房的跟前。想他為著做皇太弟之事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可是這並不意味著能坦然麵對親生母親嚴厲至極的指責。
“是,是兒子錯了。”劉武趴在竇漪房的腳下抽噎著說道。
竇漪房頓時放心了下來,她緩緩的蹲下來摸著劉武腫起的麵龐,不由的高聲哭訴道:“我的兒啊。”聲音之淒涼,殿中無人不動容。
“來人快將太後和梁王扶起來。”這時劉啟從龍榻上走下來,殿中這麼一鬨,他也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感想,但是皇太弟之事總歸是告一段落了。“梁王既然知錯,我自然不會多加計較。母後也不要為他傷心難過了。他畢竟是我親弟弟,我這個做哥哥的怎會同他這般計較?”
竇漪房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伸出手去,好似要握著什麼。
劉啟趕忙過去,將手放在了竇漪房的手心。竇漪房拍了拍他的手,然後又將劉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