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嫖一聽心下了然,想必今日劉啟叫他來是有意托孤了。見竇嬰並未談及聖旨的意思,劉嫖也沒繼續問下去。兩個人相互見禮之後便分開了。
不過走之前,她還是暗搓搓的瞥了一眼竇嬰藏在袖口裡那帶著龍紋祥雲的聖旨。
不為彆的,就因為竇嬰的舉動太引人注目了。劉嫖斷定裡麵的內容不同尋常,不然竇嬰不會這般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見。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劉嫖穩定了心神繼續往前走去。
倉池是未央宮內最大的湖泊,中央建有漸台,高二十餘丈,遙遙就能看到上頭高飛的屋簷。倉池四周並沒有通往漸台的小路,若是想過去隻能坐船。
從船上下來後,便看到坐在樓台之上劉啟的身影。
劉嫖快步走過去行禮請安。
“來人,賜座。”劉啟抬手吩咐一旁的人,然後有些了然的說道:“旨意一下,我就知道阿姐得來找我。”
劉嫖低下頭去,“陛下聖明。”
劉啟直起身子來,端正的說道:“也正好,我也有事同阿姐商量。”他這般說著,從一旁拿了一卷竹簡出來,“太常寺那測算了幾個吉日出來,我想著從中挑一個日子用作太子大婚,阿姐也看看哪個日子好吧。”
劉嫖毫不客氣的從小太監手中接過案牘仔細看了起來。上頭寫了三個日子,分彆是五月二十六,六月十二,還有八月十五。
今日是三月二十七日,很快就要邁進四月。最遠的日子卻隻相隔了四個月左右的時間。
劉嫖在心裡默默算了算。尋常人家娶親三書六禮下來最起碼也得過個三四個月,更不要提如今是太子娶親了。
“我倒覺得這些日子太靠前了些。”她這般說道:“太子娶親,禮儀規格自然比尋常人家要繁瑣複雜。更何況太子如今才十二歲,太子妃的旨意都下了,何必這麼著急?”
“阿姐說的不無道理。天下子成婚,公主女嫁人,規格不能含糊。”劉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頭前想著早些定下來,我也好早些安心。不過,”他的言語頓了頓,“既然阿姐覺得這三個日子都不好,那就讓太常寺那邊的人在挑幾個。”
劉嫖將手中的案牘還回去,輕聲說道:“我今日過來,陛下想必知道也知道我的來意。”
“自然。”劉啟臉上帶著些古怪,但很快神色又恢複如常了起來,“先前朕也問過春陀了,問那天阿姐接旨時的神色。”他輕聲笑了下,“春陀支支吾吾的,隻說堂邑侯喜笑顏開還給他們準備了酒席。朕就知道你的臉上當時可能並不好看。”
劉嫖抿了抿嘴。
要做戲那也得做全套。隻有把冷臉擺在外頭,其他人才知道她心裡憋著火!
“阿姐既然不放心,那我給阿姐留道旨意就是。”劉啟這般說著,叫太監把少府的尚書叫過來。
等尚書過來後,他出言,尚書寫詔,一共寫了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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