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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初夏。
維芭諾峰的警署內。
作為一名剛入職不久的年輕警員,雷蒙德正一臉鬱卒地伏在案前,進行著整個警局裡最為無聊的工作——抄寫單調乏味的報案回執。
等到他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母之後,雷蒙德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坐在對麵翻看卷宗的年長警探,指著剛抄完的報案回執問著。
“埃德溫探長,像是這種無法確定死者身份和死亡時間的案件,我們一般要如何處理呢。”
發量略顯稀疏的老警探繼續翻查著數年前的檔案記錄,頭都沒抬地回道。
“你不是今年剛從嘉斯珀大學法學院畢業的嗎?你們學校裡的教授都是怎麼說的?”
“呃……基本就是些細致搜查現場、尋找能證明死者身份信息的物證、翻查過往的失蹤案件等等……”
“你說得倒也沒錯,正常破案就是要靠這些水磨工夫。隻要有敏銳的洞察力,和足夠細致的耐心,任何疑難雜案都將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警探停下手頭翻檢案宗的工作,雙手比了個捧著茶杯的手勢,朝著年輕同事擠了擠眼。
“但是這次,我們將要跟著某位名偵探的步伐,學習一下天才的解題思路。雷蒙德,你也是從嘉斯珀大學畢業的,應當知道那位小姐吧?”
嘉斯珀市、茶杯、女偵探……
雷蒙德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探長,您,您是說那位福爾……”
“停!”埃德溫探長連忙打斷了魯莽下屬的話語,“那位小姐不喜歡彆人用姓氏稱呼她,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寧芙這個名字也太……”
“所以,我們一般都用‘茶杯偵探’這個稱呼,來代指那位小姐。”
一想到馬上就有近距離跟著名偵探學習的機會,雷蒙德激動得坐都坐不住,拉磨似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轉了好幾圈兒。
靠著踱步發泄出心中的亢奮後,雷蒙德的心情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些,繼續追問著上司埃德溫探長。
“話說,埃德溫探長。那位小姐不是被嘉斯珀警署給雇傭了嗎,為什麼還願意千裡迢迢地跑到維芭諾這裡,協助我們警署辦案呢?”
“像那種宇內聞名的頂級偵探,總不可能是為了我們警署那略勝於無的酬勞吧……人家願意過來協助我們破案,肯定不是為了膚淺的金錢,而是為了貫徹心中的正義,你說是不是?”
“沒錯,探長,你說得再對也不過了!”
維芭諾峰警署的辦公室內,這一老一少兩位警探閒談片刻後,複又埋首於卷櫝之間了。
——
兩年前。
嘉斯珀市,蒙頓街42號。
某座外表平平無奇的二層公寓。
寧芙正無力地癱軟在二樓臥房的木板床上,雙手捂緊嘴巴,竭力將難以抑製的驚叫聲悶回嘴裡。
她好端端一個生活順遂的現代女性,正趁著難得的假日時光,陪狗KP閨蜜測試其剛編到一半的COC模組呢。
誰知道KP剛審完卡,寧芙連眼都沒眨一下,就變成了自己剛剛車出來的調查員。
至於說,為什麼她斬釘截鐵的確定,她目前的這個身份一定是她剛車的卡呢?
不說彆的,就憑她自己親手roll出來的白化病美少女特征,就已經明示了這具身體的來曆。
好家夥,這可不是什麼良善地方,而是處處暗藏危機的COC世界呐。
偏偏寧芙這張人物卡的職業,還是個很容易遭瘟的私家偵探。
若是自己一個不慎,摻和進什麼怪事裡麵,隻怕想要個能長墳頭草的墓地,都會是一種難以企及的奢望了。
寧芙剛想發動貧瘠的現實克蘇魯技能,回憶設定裡有哪些東西比較危險。
但還沒等她轉過幾個念頭,寧芙就跟摸了電門似的,渾身一個激靈,用儘所有意誌力迫使自己光速住腦。
有些東西還是彆知道太多比較好,不僅嘴上不能說出來,就連動腦子想,也容易搞出個大新聞來。
要是剛剛她胡思亂想的莽撞行為引來了不該招惹的存在,隻怕自己八成要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