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犯人已經破了大防,再也提不起抵抗的心力了,警員們可以按照正常流程進行審訊,完全用不到寧芙替他們忙活。
隨著犯人招供,這五起連環殺人案幕後秘辛,也逐漸浮出了水麵。
根據凶手的自述,此人的身份信息,確實與寧芙所言完全相符。
凶手生來便與常人不同,雖有父母精心照料,但在父母照看不到的地方,凶手身強體壯的長兄,時常霸淩欺辱這個身有殘缺的弟弟——這也是凶手恐懼男性的根本原因。
半年多前,凶手的父母相繼過世,不多的家產都被長兄長嫂繼承。
很快,凶手就被兄長掃地出門,任其自生自滅。靠著沿路乞討,凶手輾轉來到了嘉斯珀市討生活。
雖說本市富裕且好心的市民不在少數,每日乞討所得也不算太少,但作為乞討者裡的底層,凶手討來的錢還要上供給乞丐頭目,日子過得也緊巴巴的。
某天晚上,凶手無意間注意到了一位麵色不虞的嬌小女郎,獨自一人坐在碼頭旁邊,對著平靜無波的海麵怔愣出神。
受害者身上的奢華服飾,瞬間激起了凶手的貪欲。
借助自己這幅貌似無害的外表,凶手巧言令色,用謊言把受害者騙到街邊的小巷,之後乘人不備,準備搶劫她身上的財物。
誰料這第一位受害者過於激動,凶手本想要控製住反抗的受害人,卻一不小心扼死了這名善心錯付的姑娘。
這還是凶手第一次體會到行使暴力的滋味,這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不由讓凶手有些失神。
等到凶犯緩過勁來,他才發現,原本害自己起了貪心的衣物珠寶,其實都是些燙手的山芋,實在是碰不得。
沒有銷贓渠道的凶手,若是將這些贓物明晃晃地拿回臨時住處,且不說會不會被其他乞丐搶奪,等到警方懸賞緝拿犯人之時,這群乞丐估計都得將他扭送警署,換取酬勞。
礙於現實所迫,幾番掙紮後,凶手最終隻拿走了受害者隨身攜帶的現金,彆的貴重物品愣是沒敢下手。
凶手提心吊膽的觀望了幾天風聲,就又按耐不住心中的貪欲和凶性,如法炮製,接連犯下了數起命案,最終落到了寧芙的手裡。
旁觀了審訊過程後,寧芙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銳評道。
“要我說,這人犯下的罪行看著狠厲,其實反倒顯露出了他色厲內荏的本質。”
這話雖是有些違反旁人的認知,但礙於今天剛被這位年輕的偵探小姐啪啪打臉,寧芙的其餘同行紛紛偃旗息鼓,沒一個敢出言反駁的。
倒是坎貝爾總探長閱曆更深,點了點頭,讚同寧芙的說法。
“犯人他隻敢針對體能較弱的女性下手——還得是足夠瘦小的姑娘,這本身就表明了他的不自信。”
發型清涼的總探長朝著凶手輕蔑一笑。
“況且這小賊的手頭都染了血,卻不敢回家報複欺辱自己的兄長,甚至連壓榨他的乞丐,凶手都不敢興起反抗的心思,屬實是跟寧芙小姐說的一樣,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
哪怕旁人正當著這位正主的麵兒,點評他性格中的缺陷,但凶犯依舊垂著腦袋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