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自由走動後,寧芙做的頭一件事,就是直奔委托人麵前,要求她管好自家發癲的倒黴孩子。
在客房女仆的指引下,寧芙餘怒未消地挪到莊園的書房門前,在門上輕扣三聲,隨後推門而入,開門見山地說。
“埃莉諾夫人,麻煩管一管你的兒子好嗎?這家夥真的是很討人嫌……喂!埃莉諾!哈斯廷斯女子爵!你聽到了嗎?”
書房內,女子爵正若有所思地坐在白橡木書桌前,對著書桌上攤開的書本發怔,完全沒發現書房裡多了個寧芙。
直到寧芙反複喊了好幾聲後,沉浸在自身思緒裡的女子爵這才回過神來,察覺到了寧芙的存在。
“啊?哦,是你啊,寧芙。你來的正好,我有點事想要找你商量。”
說罷,女子爵揮退了書房女仆,獨留下寧芙一人,沉默半晌後,才略有些遲疑地說道。
“寧芙,我懷疑,昨晚有人偷偷潛入了我的書房。”
這還是寧芙頭一次見到這樣不安的哈斯廷斯女子爵。
“懷疑?”
“是的,剛剛我突然發現,昨天我讀到一半的一本推理小說,夾著書簽的頁碼與昨天不太一樣。但屋內的其他文書物品並沒有丟失,我也沒發現其他的異常情況。”
聯想到昨夜造訪的律師,寧芙心裡驟的一沉。
“就在你修改遺囑的當晚闖入書房嗎?遺囑本身有沒有被塗抹篡改的痕跡?”
“據我所知,沒有。遺囑一式兩份,一份於昨晚被律師帶回家中保管,另一份則被鎖在了那邊的櫃子裡麵。隻修改其中一份的話,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事實上,我也有些懷疑,是不是我記錯了閱讀進度,全部隻是一場虛驚而已。”
女子爵煩躁地揉了揉額頭,似乎是偏頭痛的老毛病又發作了。
“發現問題之後,我就隨便尋了個借口,讓書房女仆路易莎暫緩上午的清掃工作,以免毀了可能存在的線索,影響你偵查現場。”
“你做得對,埃莉諾。”
寧芙順口誇獎了一下委托人,之後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先從書房的門鎖開始查起。
作為家資頗豐的貴族階級,女子爵家書房的房門,用的並不是舊式的葉片鎖,而是更為時興的,黃銅材質的頂開彈子鎖。
黃銅鎖頭掂在手中頗具分量,經過寧芙粗略的觀察,這把鎖頭尺寸不小,鎖體寬度約為兩英寸左右,鎖梁與鎖體之間殘留有少許油脂,或許是新近才上過油。
鎖頭底部的鎖孔光潔如新,並沒有留下半點刮擦痕跡,從這一點判斷,這把鎖頭應當不是被撞匙一類的工具暴力破解開的。
看完了門鎖,寧芙拖著酸痛的雙腿,檢查起了書房的兩扇窗戶。
這件書房位於彆墅的二樓,出於安全因素考慮,屋外栽種的櫸樹距離彆墅本體有段不短的距離,歹人基本無法借助樹木潛入房間。
書房的窗戶亦是沒有攀爬撬動的痕跡,窗戶外沿上積累的薄灰十分完整。
女子爵表示,今早她來到書房的時候,屋內門窗與平時一樣,都是緊閉的狀態,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由此判斷,如果昨晚真的有人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