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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了些許費用之後,經紀人杜威借用了酒吧的電話,撥通了化妝師納爾遜所住酒店的前台,幾經輾轉,終於聯係上了對方。
杜威腦子靈活,隨口胡謅了個子虛烏有的重要活動,許下重金拜托對方前來救場,代替原本的化妝師,為費利克斯打理妝容。
乍聽之下這個說辭似乎沒有什麼問題,電話對麵的納爾遜問清時間地點之後,一口應下了經紀人的請托,表示會儘快趕到指定地點。
約摸半個多小時之後,拎著化妝工具的納爾遜終於在侍應生的引領之下,站在約定好的包廂門前。
他疑惑看了眼獨自守在門口的保鏢豪金斯,保鏢察覺到了化妝師投來的視線,嘴角憨厚一咧,笑得無比純樸本分。
隻不過是費利克斯的安保人員少了一人,似乎也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大事?
納爾遜沒想太多,推開了厚實的黑胡桃木房門,雙眼一眯,由左至右掃視了一遍整間包廂。
隻見包廂裡麵或坐或站,擠擠挨挨地塞進了近十人,直將原本寬敞明亮的房間,顯得有些逼仄狹小。
這麼多人堵在這裡,怎麼看都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看清了屋內的人員組成之後,納爾遜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立刻知曉自己做下的破事早已經東窗事發,所謂化妝之類的借口,都是將他誆來自投羅網的謊言罷了。
眾人之中,納爾遜首先看到的就是麵無表情的影星費利克斯本尊,以及他的經紀人,三名助理,以及本應守在門外的另一位保鏢馬庫斯。
除此之外,在局促不安的幾人中,那對端坐在沙發正中,舉止泰然自若的年輕男女,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尤其是那位通身雪白的年輕女士,納爾遜一眼認出,她應當就是近段時間風頭正盛的寧芙偵探。
畢竟年輕的女性偵探本就少見,再加上白化病人這一特征,哪怕沒見過茶杯偵探的真容,也能輕易認出她的身份來。
納爾遜回頭一看,守在門口的保鏢豪金斯假咳一聲,對著屋內擺了擺手,示意納爾遜趕緊進屋。
前有大名鼎鼎的某偵探虎視眈眈,後有凶神惡煞的保鏢堵住後路,不管怎樣,今天他納爾遜是難逃此劫了。
自知事敗,無路可逃的納爾遜深吸了一口氣,拎著手中重若千鈞的化妝包,踏進了這間包廂。
與此同時,守在門外的保鏢也手腳麻利地關上了房門,堵住了他逃離的唯一通路。
既然已經被人窺破了底細,納爾遜也不再裝假,坐在唯一留出的空位——也就是寧芙的正對麵,疑惑不解地問向對方。
“我自認為偽裝得還算不錯,你是怎麼確認到我的身上的?”
許久沒用本音正經說話,納爾遜莫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陌生,說起話來比偽音還要彆扭幾分。
雖然知曉了納爾遜的真實性彆,但直到親自見證到納爾遜低沉沙啞的男性聲線與外表的巨大反差,圍觀幾人皆是瞠目結舌。
費利克斯麵無表情,看不出半點端倪。經紀人杜威則完全相反,表情瞬息萬變,最終定格在了一言難儘的便秘臉上。
至於那三名助理,博納爾一言不發,但他的肢體語言表現得很是抗拒,另兩名助理溫妮和莎蔓莎則是嘖嘖作聲,略顯失禮地上下打量著納爾遜,試圖找出他女裝的漏洞。
納爾遜沒有在意旁人的反應,隻是直直盯著費利克斯一人,一瞬不瞬地關注著偶像的反應。
確定他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動作之後,納爾遜難掩失落地歎了口氣,這才將目光重新挪到了寧芙身上,自我辯白道。
“男扮女裝?我覺得不太可能。雖說有些離經叛道,但這是我本人的自由,與其他人無關,更與費利克斯這件事情無關。”
寧芙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我到底是在哪裡漏了馬腳?難道是與博納爾的秘密交往?”納爾遜疑惑反問道。
此言一出,其餘幾人的目光,又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助理博納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