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刺史看清他手上的東西侯,大聲斥責:“什麼醃臢東西,也敢拿到本官麵前。”
伶人嗬嗬笑著,鬼魅的聲音縈繞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臟麼?如夏的血,可比你乾淨得多了。”
孫刺史陡然睜大了雙眼,隻見對方從腰間掏出兩把雙刃!
“鬼……鬼刃!”
一聲尖叫劃破寧靜的峽穀,四處的官員四散而逃,卻發現他們失去了力氣。
這酒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孫刺史尖叫著向後爬,身上一絲不苟的官服在掙紮中變得淩亂不堪:“你彆,彆過來!”
鬼刃舉著刀,在空中輕甩著,稀疏平常得像是在把玩樂簫。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麵上的妝被他猙獰的表情襯得再無魅惑,留下的隻有如惡鬼般的可怖。
“如夏當初是否也是這樣求你……不要過來。可你聽了麼,你還是向她走去了是不是?這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了,是不是!”
孫刺史已然被嚇得心智全無:“彆過來,不是我,不是我。”
鬼刃將兩把刀在掌心轉了轉,似是在恐嚇。
“你身為一方刺史,最清楚我的手法了。先穿透你的琵琶骨,再挖了你的膝骨,最後將你的血液放乾。讓你不能爬更不能跑,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血流儘而亡。”他話說的十分緩慢,就是要讓眼前的人感受到瀕死的痛苦。
從心靈到身體,全部摧毀。讓他感受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生不如死。
“我殺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讓你提前知道,這種死法你是否滿意?然後讓您也體會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啊!”
在場混亂一片,卻隻有兩人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肅親王安定坐著,冷靜看著同樣沒有動的季遙,拇指摩挲著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鬼刃高高舉起刀,他的如夏,不喜歡束發,若是不出門見人,在自家院子裡便每日散著頭發與自己嬉戲打鬨。
如今,他便扮作她的模樣,替她報仇吧。
“啊!”
一把匕首不知從何處飛來,鬼刃聽到利刃劃破空中的聲音,早做準備,卻仍然被它擦破了右臂。
隻見那匕首死死釘在他身後的柱子上,那般遙遠的距離,沒借助其他工具,那匕首居然能有一半刺入木中,可見來人武功高強到可怕。
“阿舅!”裴蒔琅率先從黑暗處飛身而來,首先朝著肅親王看去,見他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此刻,溯回已經與那鬼刃纏鬥在一處。
“跟了我這麼久,咱們總算是見麵了啊。”鬼刃邪魅笑著,望著溯回的眼中滿是挑釁。
溯洄一如既往地冷著臉,眼神裡是看死人一般的冷漠:“少廢話,跟了你這麼久,也被你耍了這麼久,今日你定會死在我手上。”
府兵魚貫而入,將那些掙紮倒地的大人們扶起。
就在這時,暗影浮動,屋頂上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眾人來不及反應,數十個黑衣人翻身從屋頂跳下,臉上帶著惡鬼銅製麵具,散發著淩厲陰狠的光。
“魌閣!是魌閣的人,是他們來殺人了!”
有聽說過魌閣傳言的人們高聲喊著,魌閣名聲在外,他們行動時會帶上驅鬼麵具,以象征自己神祇一般的象征。而這些麵具,就是魌閣中人的命脈,麵具毀,人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