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後生可畏,也是我阿父的心願。”溫翎恭敬中帶著一分調侃,禮貌中又帶著一絲得罪,分寸拿捏得剛好,惹得裴洛寧心情愉悅。
裴洛寧穿好外衫,見溫翎還站在原處,於是道:“溫夫子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你先回滿一院吧。”
“其實……”溫翎稍稍一頓,“二郎君讓我來滿江院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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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蒔琅今日與施璟和一行人去郊外賞雪,瑩白的披風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擺。郎君的臉上仍是興致缺缺。
“施璟和這小子越發有敗家子的德行了,居然直接在郊外建了一座雅居。隻為了冬日能帶著姑娘們去看雪賞梅,真想看看那施家家主是何表情。”
醉山迎上前將他的披風解下:“施郎君家底雄厚,不說一座雅居,就算是在郊外建一座四進四出的宅院也是使得的。”
“怎麼瞧著你對施家格外向往,要不我與他說說情,你去施家當小廝,總比在我身邊有出息吧。”
醉山麵對他的調侃,嗬嗬一樂:“那成,二郎君可把這事放心上了。”
裴蒔琅作勢要打他,晚棠端著茶水入了門:“二郎君您彆與醉山玩笑了,他啊,沒了您可都活不下去,怎麼可能去施府。”
裴蒔琅收回了手,輕拍他的臉,喝了口晚棠送來的茶。
晨薇在此刻入了門:“奴婢見過二郎君。”
裴蒔琅眉心微蹙:“群姑姑有何要事?”
晨薇靦腆垂下腦袋:“聽聞二郎君將溫翎遣去了滿江院,身邊少了人伺候,特讓奴婢來侍奉二郎君。”
裴蒔琅將茶碗重重放下,一旁的晚棠皆是不可思議:“你胡說什麼呢。”
晨薇不屑看她一眼:“溫翎今日一早回府就去了滿江院,後就再無出來。滿江院的人都說,是溫翎親口說是二郎君派她去伺候大郎君的。”
醉山和晚棠對視,皆是不敢去看裴蒔琅的臉色,惶恐之中也是感歎溫翎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假傳二郎君口令。
“是,是本郎君吩咐的。”
醉山二人皆是不可思議呆愣原地,隻見小郎君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動作緩慢優雅,絲毫不顯詫異。
“不過,本郎君身邊已有晚棠伺候,暫且用不著這麼多人,你還是回去與群姑姑說一聲,讓她老人家不必費心了。”
晨薇臉色變了變,還想說些什麼,待見到裴蒔琅陰沉沉的臉色,想說的儘數堵在喉嚨裡,半晌才發出一聲:“是。”
晨薇走後,屋內氣氛變得低沉,連醉山都不敢上前問一句此事真假,更不用說晚棠了。
“你們這般站著作甚?各自忙去吧。”
醉山見他無恙,不敢多留帶著晚棠退出了房門。
晚棠用手肘撞了撞他:“二郎君是什麼意思,溫翎犯了什麼錯要把她趕走。”
醉山還能不清楚裡頭的貓膩麼,哪是二郎君趕走的溫翎,分明是溫翎恃寵生嬌自個走的。
“你覺得二郎君對溫翎如何?”
晚棠不解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回答:“二郎君對身邊自然不用說,對溫翎自然也是好的。”
醉山怒吼一聲:“就是!”
晚棠嚇了一跳,又聽他壓低了嗓子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大郎君就這般招人喜歡麼,非得腆著臉往人家身邊湊。二郎君哪裡比不得大郎君了。”
晚棠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