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英勇為國,死後定然能入人道,轉世繼續成為一代梟雄。”
裴洛寧輕笑出聲:“好,借你吉言,撫慰將士英靈。”
琴聲再起,溫翎卻拿起一旁的長劍,隨著激昂的樂聲舞蹈。
她持著劍,飛快的旋轉,劍在空中並不柔和,帶著一股剛強倔強。溫翎眸色認真,白衣紅唇,昳麗魅惑。偏偏手中揮舞著劍,增添了幾分正氣。
裴洛寧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她才聽過一遍,就能為他的曲子配上一曲舞,而且是如此的美妙。
樹後隱隱約約站著兩個人,一人穿著雪白披風,與這漫天的雪融為一體。他的眼中卻存在著比雪更美的景色。
裴蒔琅看見了樹下跳舞的女子,身姿曼妙,仿佛著琴聲都成為了她的陪襯。
一方天地,唯此景堪為絕色。
醉山:“二郎君,不是找大郎君有事相商麼,怎麼不過去?”
裴蒔琅站在樹下,一時不防樹上掉下正在融化的雪,落在他的頭發與披風之上,他視若無睹,隻是輕輕勾了勾唇:“沒事了,我們回滿一院吧。”
醉山不解裴蒔琅的舉動,一早上在書房坐立難安,以為是昨夜醉酒身子不適,正打算為他準備解酒湯,可他卻說找大郎君有事相商。
臨了,卻打退堂鼓,一言不發走在前頭,也不知心情是好是壞。
“二郎君,不如咱們去清風坊解解乏。還是說去施府看戲,又或是找餘九郎君練練武?”
裴蒔琅走著,看不出喜怒,隻是腳步一頓:“去季府,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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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序聽到裴蒔琅到訪,還有些自得,連西河小霸王都主動上門,他的麵子可算是夠大了。
隻是聽下人稟告,裴二郎君一到府上,便徑直去往季三郎君的院子,氣的季序又是牙癢癢。
季遙住在院子最角落,光照不足,在這樣的雪天格外寒冷。屋內燒的碳火蔫蔫兒的,沒有絲毫暖意,裴蒔琅一進屋便蹙起了眉頭。
季遙隻在地上鋪了個軟墊,坐在桌案後,調弄著檀木香,見到裴蒔琅眼底微微閃過一絲驚訝:“裴兄?”
他的院子裡隻有一個四楚,自然沒有人通報裴蒔琅到訪。
季遙的臉隱匿在嫋嫋香氣後,迷蒙似幻。
裴蒔琅進屋,坐在他對麵:“季序這小人,冬日不給碳火是想將人活活凍死不成?”
季遙臉上滿是不在意:“無妨,都習慣了,熬過這個冬天就好了。好在,這個冬日也快結束了。”
“茶水簡陋,裴兄莫要見怪。”
裴蒔琅單手撐著腦袋,一言不發。
“怎麼了?裴兄瞧著似乎心情不太好。”
裴蒔琅擺擺手:“沒事,我就是在府中待著煩悶,施璟和又太鬨騰,還是來你這躲躲清淨。”
季遙發出一聲輕笑:“能讓一個男子如此煩悶的,隻能是因為姑娘了。可裴兄人中龍鳳,又有哪家女郎君能拒絕得了。難不成是與郡主鬨了矛盾。”
“你就彆揶揄我了。”
季遙笑意更甚:“感情之事我見得多了,無外乎二人情投意合卻有緣無分。又或是一方單相思,擾得另一方不得安生,最終反目成仇。”
裴蒔琅垂眸:“你倒是會察言觀色。”
“自小在那樣的地方長大,若非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