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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采?”溫翎看著麵前的人,猶豫不決。
這人與她同一撥入府,二人在芳草閣還有些交情,可並不深。若是藍采是因為她落水之事來探望的,溫翎如今可沒有功夫應付。
藍采見溫翎穿戴整齊便知曉,她的病沒有外頭傳的那麼嚴重。
“溫……翎。”藍采拉長了語調。
隻一瞬溫翎便猜到她的身份,原本在之前相處時,她就覺察藍采不對勁,可並不敢蓋棺定論,如今倒是可以確定,藍采也是魌閣的人。
“你現在出去,也不知道公子在何處設伏。”
溫翎迅速將藍采拉到屋中:“告訴我,你知道什麼?”
藍采甩開她的手:“方家郎君來過,來尋二郎君。可二郎君為了一個侍女,尋不到人影,節度使裴大人親自接待的他。”
原來方潯之來府中找裴蒔琅,而他那會正陪在溫翎身邊,傳信的人知道二郎君神出鬼沒也不會想到他在侍女房裡。
找不到人,方潯之格外焦急,這個動靜打擾到在府中的裴洛寧。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裴洛寧獨自出府了。
“他們想做什麼?關確呢?”溫翎如今雖然是閣中關鍵人物,可她消息閉塞,許多事公子都是瞞著她的,關確也是。
“掌管南淵消息渠道來源的老嫗死了,你知道是誰接管了嗎?”
溫翎沉默,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清麗的臉:“寒蟬?”
“沒錯,可寒蟬姑娘卻拒絕了與魌閣合作,你猜她憑什麼敢?”藍采道,“因為她找到了更大的靠山,撫危樓。”
溫翎聽到此話,就要出門,卻被藍采攔下:“寒蟬被抓,定然會找撫危樓求救,你說……誰會是真正的撫危樓掌權人呢?”
溫翎甩開她的手:“他們在哪?”
溫翎走後,藍采眼底空洞絕望,換上她的衣服,坐在她的床榻上。
“溫翎啊溫翎,你可真讓人羨慕。”她隻是說了這一句話,便吹滅了燭火,扮作溫翎的模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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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彎月如鉤,低垂的濃雲掩蓋了新月的光芒,山間萬籟俱寂。
一人腳步聲回蕩在夜空之中,一步一步沉穩堅定:“我已經來了,人可以放了。”
霎時間靜謐的山林見出現無數腳步聲,兵器碰撞聲,雜亂紛擾,卻無一例外的將矛頭指向不遠處身著玄金鬥篷之人。
“撫危樓少主既然出麵了,為何藏頭露尾,毫無氣概?”銀製麵具的男子手持火把緩緩靠近,語氣不善。
裴洛寧藏在鬥篷下的唇微微一勾:“閣下此言差矣,若說起藏頭露尾,誰能比得上你們魌閣,人人以麵具自危呢。”
魈高聲笑著,額前兩縷黑白交雜的須發隨風飄揚:“既然如此,在下便開誠布公。我們閣主想與樓主做個交易,江湖兩大門派就此互幫互助,豈不能成就另一番神話。”
裴洛寧冷笑一聲:“合作?我們撫危樓向來光明磊落,與爾等爛在陰溝裡見不得人的臭蟲,從來不會有交集。此事不必上告樓主,我一人便可回絕你……不可能。”
魈也不惱,撫危樓少主會拒絕他們本就是意料之中:“我們魌閣身處黑暗,也從不向往光明。不過也知道何為排除異己,你與寒蟬姑娘都不願合作,那在下也容不得二位了。”
隻見他陰森的麵具發出一道寒冷的光,四周隱匿著的殺手一擁而上。他們似乎不怕疼也不怕死,裴洛寧儘管武功再高也抵不過這麼多人不要命的打法。
不過,裴洛寧也不會孤身前來,他放出信號,黛翡二衛傾巢而出,翡衛發出暗器毒粉,黛衛多為女子,身形比對方輕快矯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