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翎慢慢轉身,身姿挺拔傲然屹立於月下:“無非就是任務失敗,一個死字罷了。”
如瑛冷笑:“你想死?主子死,影衛亡,你與你的銅影感情甚好,你會舍得他死?還有關確,身為魈的銅影,卻事事任你差遣,你以為他們二人能逃得過責罰?”
溫翎微微一笑:“是啊,所以還要請金影大人,替我們圓一個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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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蒔琅帶著寒蟬逃到安全地帶,他方才與如瑛過招,手上還是不慎沾染了些毒,隻不過沒有傷口,毒發作的並不快。
裴蒔琅:“那人是誰?”
寒蟬捂著傷口,神情還未從方才的驚心動魄中走出:“應當就是銀影之中的第四人,那個身份極為隱秘的殺手。”
裴蒔琅垂眸思索,臉色陰沉得可怕。
“可,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裴蒔琅沒有回答,寒蟬隻能自言自語道:“魌閣有人想要救我,可抓我的命令是閣主親自下的,難道要救我們的,是彧公子?”
裴蒔琅腦袋一沉,就要向後倒去,溯洄及時在身後扶住了他:“主子。”
溯洄風塵仆仆,因為他殺不了人,隻能從旁協助赤緹,既然他成功找到了裴蒔琅,說明裴洛寧那應該也平安無事了。
“屬下帶您回樓裡解毒。”
裴蒔琅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識道:“回府,我有件事要親自確認。”
溯洄不敢忤逆,將一顆解毒丸塞入他口中:“雖然不能解毒,但能暫緩毒性發作。”
裴蒔琅感覺一陣清明自上而下,他閉了閉眼:“把寒蟬姑娘送回煙雨樓,派人嚴加保護。”
“是。”
裴蒔琅趕回府,府中萬籟俱寂,與往日一般。而後他沒有猶豫的走向侍女房,溫翎的屋子燈已經滅了,他也顧不得規矩直接推門而入。
晚棠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看著門口站著的人影,看清是二郎君後驚得立刻下了床,將燈點上。
“二郎君,這麼晚了是……”
屋內點燃了昏黃的燈光,裴蒔琅看向另一張床榻上背對著他們的人影,壓低聲音道:“溫翎好些了嗎?”
“晚間喝過藥睡下了,奴婢不敢打擾她,就讓她繼續睡著了。”
“這一晚,她都沒離開過這間屋子麼?”
晚棠雖然不知為何他的臉色如此難看,還是老實回答:“是的,奴婢一直守著,她沒離開過。”
裴蒔琅緩緩走向她,被子下的身子似乎微微顫抖,他伸出手探向她。
榻上的姑娘發著熱,睡枕上被眼淚濡濕了大片,閉著眼睛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被他的動靜吵醒,溫翎才緩緩睜開睡眼:“二郎君?”
溫翎趕忙去擦自己的眼淚,緩緩起身:“二郎君深夜怎麼來這了?”
溫翎沒有異常,隻是哭得眼睛緋紅,鼻尖也是紅的。
“你夢到什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溫翎又擦了一把眼淚:“沒什麼,一些關於兒時不好的記憶罷了。奴婢已經好了很多,不是經常會夢到了,許是發熱,所以脆弱了些。”
回想起溫翎的過往,裴蒔琅心中湧起一股憐憫。
裴蒔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