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死了。”
上頭的聲音傳來答複:“裴蒔琅將她好生安葬了。”
“公子為了我,還真是費心了,竟然尋了一個身形與我這樣相似的人來。單單隻是為了替我送死?”
銅影:“他不過是想留下你,你對他而言的利用價值更大罷了,你不能為了這點小利動搖。”
溫翎苦笑一聲:“我心中明白,不需你一而再的重複。”
銅影:“閣主的最新命令,安全送肅親王回京。”
溫翎諷刺地抬眼看向冷冰冰的房梁:“怎麼魌閣如今也做起護衛的買賣來了。”
銅影分析道:“肅親王看似風光霽月不染世俗,在朝中可謂是威重令行。他的政敵可不比裴家少。”
“我們遠在西河,朝中之事並無涉獵,難道是南淵皇室出了什麼動蕩?”
銅影:“以左相為首官員想要收回裴洛寧的兵權,以西河為界的三洲十二縣作為肅親王的封地。”
“難怪了。”溫翎呢喃道,“鬼刃一事其實驚動不到肅親王親自審理,但他還是來了。提前來視察封地不成?”
銅影:“此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溫翎沉思片刻:“肅親王讓我感覺很不對勁,你派人跟著他,看看他讓那個神秘人做些什麼。若是能弄清楚他與閣主之間的交易,我們離閣主最終的秘密也就不遠了。”
“是……”
屋頂上靜謐了片刻,可溫翎知道他還沒有離開,看來是有什麼話要說。
“發生了什麼事?”
銅影猶豫再三,才吞吞吐吐回答:“魎大人的九曲金蓮被裴蒔琅破了之後,正關禁閉研製新的暗器。他的銅影戒問……”
魎因為自身缺陷,加之自命不凡,向來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成為暗器毒藥的試驗品,都是成為他銅影的代價。
做魈的銅影一不小心就會沒命,而做魎的銅影,隻會生不如死。
“你是想與我借銀影手令給他療傷吧?”
“是,戒問傷得很重,若再耽誤下去,恐怕沒命了。”銅影難以開口,“可,主子在閣中已經舉步維艱,屬下害怕魎大人至此與您交惡。”
溫翎淡淡一笑:“閣中與我交惡的不差他一人,反而被他們瞧不上的人,日後說不定會成為刺向他們最鋒利的刀。”她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那……”
“手令暫時交予你保管,與閣中底層影衛交好,要以小利誘之,小恩小惠才是最能俘獲人心的手段。”溫翎將手令放在桌上,忽的吹滅了最後一根蠟燭,整間屋子瞬間暗了下來。
隻聽見一聲,極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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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翎被特許回家,來到下元村村口,便有好事的婆娘們主動湊上前打聽:“聽說花家那小娘子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與她交好,這事是真的吧?”
溫翎不予理會上前走了幾步,那幾人巴巴兒地湊上去:“彆走啊,都說花五娘是被賣過去衝喜的,怎麼就成了正經夫人娘子了。”
“是真是假與你們何乾,五娘在村子裡的時候,也不見得幾位嬸娘如此關心她。”
那婆娘羞紅了臉道:“這不是我們也替花家二老鳴不平嘛,閨女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年關時節居然跑回娘家哭慘。”
溫翎回過神來,那日與五娘分彆時,她確實說了這個法子。先回家買個慘,瞧家裡人是什麼反應。
若是他們還有些良心,心疼自己女兒所嫁非人,日後與娘家往來也能顧著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