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郡主不記得,這件事就當過去了。你也不要在郡主麵前提,否則……”
否則郡主再出意外,他們都無法向武安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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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渺渺醒來之後,全然忘了當晚發生的事,肅親王特來探望後知曉她沒事便就回去了。
唯有溫翎怔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遂看了看沒心沒肺用著晚膳的崔渺渺。
郡主的情況,太像魌閣的手筆了。
當初,如瑛給花五娘用的,就是浮夢散,令人在睡夢中,忘記發生的一切。
果然,崔渺渺在那晚一定發現了什麼,所以肅親王才不得已求助魌閣。
“阿翎!”崔渺渺喚她。
溫翎回過神,連忙換了一副神情:“郡主叫奴婢何事?”
“你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
溫翎搖搖頭:“無事,不過想著快要入京,擔心犯錯,得罪了京中的貴人。”
崔渺渺道:“京中不比西河,你在路上隨便丟個石頭都能砸中達官顯貴。小心謹慎就是,不過要注意,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崔渺渺收起玩心,這些日子她早就將溫翎看作自己人,這些事情還是早些提點較好。
“長公主寡居公主府,不過殿下如今是先帝唯一的公主,身份自然崇高。旁的我也不能多言,隻是提醒你,若裴蒔琅帶你去公主府,千萬謹慎些,少聽少問少做。”
溫翎一愣:“郡主……”
崔渺渺歎了口氣,壓低聲音:“公主府養了不少麵首,這是整個臨京秘而不宣的事兒。你初次入臨京,你心中有數便是。”
溫翎入裴府之前,閣中已經將裴府大部分的關係與她交代清楚。其中不乏關於這位長公主之事,不過在崔渺渺麵前,依舊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
“公主少時喪夫,之後便再無嫁人,不過京中內命婦們還是以長公主為尊。”
溫翎點點頭:“是,奴婢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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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陽光正好,肅親王的車架就在這大好時節抵達了臨京。
天子腳下,民殷財阜自是不用說,就說這路邊的屋舍就比西河高上三層。
肅親王與裴家兄弟分彆於橋南路口,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而崔家得到消息,一早便派人在城門口迎接,崔渺渺已經跟著崔家下人回崔府了。
“阿舅就此彆過,待外甥整頓好後,就來叨擾阿舅。”
肅親王聞言開懷笑了笑,手輕搭在他肩頭:“好啊,許久沒回臨京,好好熟悉熟悉。等收拾好了,彆忘了拜見陛下和你的姨母,平夷可念你的緊。”
“這是自然。”
裴家的馬車一路行駛過最熱鬨的街市,同興酒樓之上,最貴的雅間之中,青天白日便開始了肉林酒池。
最上首之人,身著錦袍走到露台邊緣向下看。那輛低調的馬車從他眼前而過,他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你終於回來了,裴蒔琅……”
手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左腿。
周圍狐朋狗友湊上前,見到那輛馬車緩緩駛過,不禁發出嘲笑聲:“喲,蘭少的命中注定回來了,你倆這恩怨情仇又要再次上演了不成?”
說話的是正六品昭武校尉之子,他家中品級不高,在臨京來說更算不得什麼。許是喝了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