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點頭,此時一個不著調的聲音傳來:“喲,裴二郎君宴請客人,怎麼不叫上我,怎的是瞧不上我顧某人嗎?”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冤家顧少蘭來了,不過他來時腳步虛浮,身側還擁著一位美人。
有眼尖地認出,他攬著的娘子,便是如今長樂坊的頭牌水韻娘子。
聽聞這位水韻娘子清高得很,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拒絕了多少達官子弟的追求。
竟也是沒抵住顧二郎君的手段。
顧少蘭高傲地將水韻往身邊攬,在她脖頸處深深一吻,挑釁地看向裴蒔琅。
今兒他在不遠處的長樂坊尋歡作樂,底下人來報裴蒔琅在滿香樓宴客。既然頭牌已經在懷裡,怎麼能不來他麵前炫耀炫耀呢。
若是以往,花魁娘子們可都追著裴蒔琅跑,自己如今終於有一回勝過他了。
裴蒔琅卻絲毫不在意,這位娘子瞧著沒有他的阿翎美,甚至都比不過寒蟬清冷。
“顧兄既然來了,那隨處找個位子坐吧,你不請自來,可彆說是我裴某待客不周了。”
果真二人一見麵便針鋒相對,話裡話外都藏著刀。
顧少蘭冷哼一聲,往裡走了兩步,不客氣地踢了踢裴蒔琅身邊那一位學子的椅子。
那學子也不敢得罪,慌忙起身讓位,連帶著再旁邊一人也起身,為一位妓子讓座。
“就是說啊,裴蒔琅你也太不地道,好歹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怎麼請客這種好事,你也不想著兄弟我啊?”
裴蒔琅笑眯眯看著他:“裴家廟小,家底稀薄,怕是請不動顧二郎君。”
“誒,這話說的多見外,臨京誰人不知裴二郎君一擲千金買美人一笑的傳聞。如何,今日這水韻娘子也在,裴二郎君,可要一親芳澤?”
裴蒔琅抬手擋住身前:“不了不了,家中管的嚴,可不能讓府裡的母老虎知曉,怕是會翻了醋壇子。”
顧少蘭更是來勁:“如何?裴二郎君終於納妾了,樂安郡主可知曉你金屋藏嬌?到時候府中有兩頭母老虎,也不知道裴二郎君是否吃得消?”
話裡幸災樂禍的意味可擋不住。
裴蒔琅挑眉一笑:“內宅之事,不饒您費心了。在下還是羨慕顧二郎君,府內這般多鶯鶯燕燕居然都能相安無事,還是顧二郎君您有雷霆手段,禦妻之術還得向您討教一二。”
顧少蘭也不知是沒聽出話裡的揶揄之味還是如何,大笑道:“好說好說,裴二郎君若是想,我教好幾個貌美懂事的,送到您府上去就是。”
他教好?這分明是讓裴蒔琅撿他的破鞋咯,眾人聽得冷汗涔涔,隻有當事人一笑置之:
“顧二郎君府上的,皆是庸脂俗粉,您心腸軟收留在府。我眼界高,可瞧不上。”說著還嫌棄的甩了甩手,似乎染上了什麼臟東西。
顧少蘭臉色鐵青,在陰陽人這方麵,從來沒在他這裡討到過什麼好。
話說不過人家,酒還喝不過嗎?
顧少蘭大喊:“把你們酒樓裡的千年醉都上上來。”
顧少竹瞪著他,這千年醉是掌櫃的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秘方,所需材料價值便不菲,更何況滿香樓一月隻出一壇。
更是物以稀為貴,若是拿去黑市炒買,一壇酒少說能賣到二三百兩之上。
“千年醉?倒是頭一回聽,既然顧兄想喝,便都上上來。”
顧少蘭親吻身邊的美人,眼裡滿是狡黠,今日總歸要讓裴蒔琅狠狠出次血。
店小二有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