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蘭!”顧少竹追了出去,顧少蘭這回可真是喝猛了,臉色已經不似從前。
裴蒔琅眼底淬著寒意:“剩下這八壇酒送到顧府,讓顧二郎君接著享用。”
“是。”
眾人發覺他此刻不好惹,紛紛告退,金玉閣無人後裴蒔琅泄力般倒在桌上,臉頰緋紅,顯然已經堅持到了極致。
晚棠急忙出來:“這酒後勁大,看來二郎君還是醉了。”
裴蒔琅趴在桌上,白皙的臉上布滿紅暈,倒是可人得很。
“我去與掌櫃的說一聲,先找個屋子讓二郎君休息會,阿翎你先照顧著,我派人回府裡傳個話。”
晚棠做事井井有條,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善後的事了。
“好,晚棠姐姐去吧,這有我呢。”
晚棠走了,在隔間的水韻也走了出來,對著溫翎行了禮一人默默離開了。
溫翎在他身邊坐下,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臉頰:“裴二郎君也有這一麵啊……”溫翎嗤笑一聲,“讓你逞強。”
誰料裴蒔琅忽的坐直了身子,嚇得溫翎立刻縮回了手:“二,二郎君?”
“阿翎啊……”裴蒔琅眯著眼笑,說不出的憨。
“怎麼了,哪裡難受?”溫翎試探性摸了摸他的額頭。
“本郎君是喝醉了,又不是病了,你撫我的頭,有什麼用?”
溫翎猶豫著收回手,一個喝醉的人……意識還能如此清晰?
“二郎君你確實是醉了吧?”
“沒有,本郎君千杯不醉。”他舉著手,身形搖搖晃晃。
溫翎才放心下來確認他確實醉了:“那二郎君既然沒醉,還記不記得答應奴婢的事。”
“記得,答應阿翎的每件事,我都記得。”
溫翎掩唇一笑,原來他喝醉了的模樣,如此可愛。
“是啊,二郎君是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區區一百兩影子既然已經允諾了奴婢,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對吧?”
“對!”裴蒔琅一拍桌子,“區區一百兩,本郎君既然答應你,肯定會給你的。”
溫翎樂開了花,白得一百兩,誰能不高興呢。
“還有,二郎君說要給奴婢一套羊脂玉鑲紅寶石的頭麵,什麼時候給?”
“明日!明日就去珍寶閣買,那的首飾嗝……好看。”裴蒔琅打了個酒嗝,又許諾出去一套頭麵。
“還有還有,二郎君說給奴婢一個月的假,隨奴婢想去哪就去哪,也還作數?”
“作數……工錢照發……”
溫翎對著他拍起了手,雖然知道這些醉話都算不得數,但是聽著就讓人高興。
“最後,二郎君說,要送一座臨京的宅院給奴婢做婚房,可選好了合適的位置?”
裴蒔琅迷蒙的眼忽然認真了起來:“本郎君是醉了,又不是傻了……”
“好可惜啊。”還沒把宅院騙到手呢。
誰料裴蒔琅忽然認真起來,將溫翎的臉轉向自己:“婚房?你日後,不與本郎君住一塊嗎?”
砰——
與他對視,他掌心的溫度灼熱,似乎燙得她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平日裡輕佻的眼睛裡,滿是認真,好似孩童的單純稚嫩,發出天真的疑問。
溫翎臉上爬滿了紅暈,拍掉他的手:“二,二郎君又胡說八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