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個……宋明臉色發苦,道:“我知道了。”低頭走了出去。
相較於自己五十個傀儡的任務,宋明更擔心師傅貿然前去會折損了性命,如果師傅死了,他走到這條路上已無法回頭,誰來教他呢?
還有個勞什子災厄君王,他再次回想起來光團的恐怖形狀,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師傅真死在了那裡,向災厄信使祈求一下,沒準能從屍體上摸來後繼的功法?好像隻有這麼個法子了……
“呼——”林德睜開眼,有些疲倦。
陰差陽錯又多了一個眷者,他有點不開心。
宋明實力平平,資質平平,還不算忠心,若不是他一直“盯”著他,他差點把“災厄信使”說出來了。
真以為誓言隻是鬨著玩的,還是“災厄”對他的威懾力還不夠?
“你說,要不要等小蛇回來了,把他吃了怎麼樣?”
光團很安靜,沒給出反應。
什麼意思呢。林德鬱悶,升火,做中午的土豆烙餅。
要是我現在就吃應該也沒關係吧?畢竟他已經回到了他師傅身邊,突然倒地暴斃大概隻會被師傅當成有仇敵盯上,無論如何想不到我頭上。
吃了他,吃了他!
心念一起,一時間強烈的食欲充斥腦海,湧起奇異的饑餓感,不是普通食物能解訣的饑餓感,而是要吃點彆的什麼,比如曾經試圖出賣消息的眷者靈魂,比如強烈的絕望與不幸——鐵鍋上的烙餅冒出焦糊味,林德回過神來,連忙把餅子鏟了下來,還好還好,焦的地方不算多。
餅子配粥配鹹菜,林德吃著吃著,越想越氣,有些控製不住,感覺再不做點什麼,情緒會滑向失控的深淵:底線不容輕易試探!
“宋明。”
聲音浩大威嚴,正在收拾傀儡製造材料的宋明渾身一哆嗦,強行鎮定下來:“是信使大人?”
“你試圖背叛我神,出賣我的情報。”林德緩緩道,沒再繼續說下去。
宋明臉色煞白:“我,我害怕我師傅也會像我一樣,陰差陽錯就來冒犯您……我不是、我隻是不想讓師傅不明不白地死,我還要繼續走下去,就不能沒有師傅……”恐懼壓垮了他的理智,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大汗淋漓,壓力與恐懼積累到極致時,他忍不住再次痛哭流涕地求饒起來。
林德麵無表情地聽著,心中湧動的暴戾情緒漸漸消散了些,奇異的食欲還沒解訣,他很煩躁,這會上哪去找一個倒黴到家的倒黴蛋啊?
他歎了口氣,平心靜氣,平心靜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近幾天你小心些吧,不要把自己折騰死了。”
他繼續吃餅子,生理上的飽腹壓過了奇異的饑餓感,他開始想念在巫雲山的日子了,有秘語人協助打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還輪不到他親自來生氣。
宋明從恐懼中擺脫出來,發覺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裳,踉踉蹌蹌走出洞府,幾乎無法保持平衡,一不留神被什麼絆了一跤,額頭磕在一塊尖角石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宋明愣愣地摸著額頭的鮮血,若放到往常,他絕無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一個築基境的修士,平地走路摔跤,還正好磕在石頭上,傳出去真讓人笑掉大牙……不對!
“災厄信使,災厄君王……”他自言自語著,恐懼神色愈來愈濃,他終於明白了“災厄信使”的力量,無形無質,根本不是他能夠抵抗的!
他癱坐在地,失魂落魄許久,額頭上的鮮血漸漸乾涸。
他不敢再出門了,捂著額頭,小心又小心地返回洞府,從此閉門不出。生活用品一律指派傀儡去做,如此仍避免不了厄運的影響:修煉無法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