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砸在窗簷上, 滴滴答答的雨聲在黑夜中那麼清晰,寂靜無聲的房間隻餘妖嬈的燭光擺弄著身姿, 一襲喜服的女子還緊張的坐在床前, 似在期盼著什麼,直到房門響起一道細小的聲音,她瞬間手心一緊, 蓋頭下的雙頰比胭脂還紅。
雖然隻是一個側妃, 但隻要能嫁給臻哥哥她也算心滿意足了, 以爹爹的兵力,王妃這個位置遲早都是自己的, 那個趙雪音不過是個嬌柔做作的人罷了,有什麼資格與她爭。
“郡主……您可要沐浴歇息?”丫鬟聲音透著畏懼, 似乎是怕她發脾氣。
聽到不是自己期盼的人,長瑤郡主瞬間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郡主恕罪!”
丫鬟立馬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道:“奴婢是見王爺似乎已經歇了,所以才……才想問您是否要就寢的。”
“你說什麼?!”
長瑤郡主一把掀開蓋頭,那張妝容精致的麵容上顯得有些猙獰,就這麼定定瞪著丫鬟, “你說王爺歇了?他去了那個賤人那!?”
“不是不是。”丫鬟頭也不敢抬的解釋起來,“王爺是在主院獨自就寢的,並未去趙側妃那。”
聞言,長瑤郡主郡主臉色才好看些許,但終究透著不甘,五指也握的極緊, 似乎有些不解為何對方沒有來她這。
“你確定王爺是一人在主院就寢的?”她冷冷的瞧著地上的人。
後者哆嗦著身子,顫顫巍巍的回道:“這個……奴婢並不敢確定,實在是主院那邊的口風太緊,而且平日也不準府中其他人靠近,所以……奴婢才打聽不出什麼,但是奴婢打聽過了,王爺絕對沒有趙側妃那邊,由此可見也隻能在主院歇下了。”
偌大喜慶的房間瞬間靜瑟一片,還穿著喜服的女子麵上全是不甘,可半響似乎又想通了些什麼,神色逐漸好轉,臻哥哥肯定是為了平衡她與趙雪音的勢力,不能表現的太過偏袒,所以才沒有來自己這。
既然都已經嫁到王府了,以後她就可以日日看到臻哥哥,何必急於一時,不過那個趙雪音著實礙眼的很!
——
記不清男人是何時離開的,陶兮醒來時外麵還在下雨,但看起來時辰應該也不早了,好在她平日就喜歡睡懶覺,外麵的人才沒有進來叫她,不然……
趕緊從角落裡扯過衣服穿上,她又艱難的來到銅鏡前坐下,縱然鏡子模糊,可仔細還是看得出她脖間那明顯的紅痕,就連她手腕上也有,陶兮憋著一口悶氣忍不住惡狠狠的用簪子在桌上戳了幾個洞。
雖然對方走時說的話她沒有聽清,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跟個采花賊一樣半夜爬床,精力這麼旺盛,怎麼不去折騰他自己王府裡的人,不是還新納了兩個側妃嗎?
更過分的是這人還有特殊癖好,沒事就喜歡咬人,咬的又疼還不破皮,極其可惡!
擦了半盒粉才把脖間的痕跡遮住,陶兮懷著怨念把床上收拾了下,跟著才叫人來洗漱,好在她掩飾的沒毛病,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
等吃了東西後,她又躺回床上睡覺,整個人像是被肢解一樣難受,可偏偏又說不出哪裡不舒服,一想到某個衣冠楚楚的禽獸,她心裡的怨念就更大了,還半夜來給她個交代?
這樣的交代她可受不起,謝謝!
足足休養了兩日才把元氣養回來,可陶兮卻突然收到了宮裡的召見,說是皇後娘娘召自己進宮陪侍。
老國公不在,國公夫人聽到是皇後的召見,立馬就讓她換衣服進宮,還囑咐了幾句宮裡的忌諱。
如今老皇帝都病成了這樣,皇後居然還有心情讓自己進宮陪侍?
不過宮裡的命令她是如何也不能違抗的,隻能換好衣服上了來自宮裡的馬車,幾日不出門,京城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向來擁擠不堪的街道如今人跡稀疏,更多的卻是那一隊又一隊巡過的禁軍,配合著那陰雨連綿的天,莫名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等馬車停在宮門口,那個宮裡來的太監忽然讓人把小綾攔在宮外,似乎不準其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