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期盼的小眼神, 男人眼中含笑, 一把將人從水中撈出,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陶兮整個人瞬間被一件寬大的衣袍罩住,她趕緊僵硬的扭過頭不再亂看。
剛係上腰帶,一件紅色披風忽然裹在自己身上,看著已經換上衣服的男人,陶兮紅著臉慢慢牽住對方的溫熱的大手,跟在後頭一步一步出了內殿。
外麵的晚風帶著點涼意, 宮人都低著頭不敢多看,可餘光中卻能看到他們皇上牽著皇後娘娘從內殿中走了出來, 哪像傳聞中那般駭人。
回到寢殿, 桌上不知何時已經擺滿了各種膳食, 縱然累的連眼皮都要睜不開,可陶兮還是忍不住喝了一碗粥,這才立馬爬到床上睡下。
而蕭臻卻還在那邊處理折子, 許是剛登基要處理的事物繁多,燭火下, 那張棱角分明的輪廓儘顯威儀,而陶兮累的卻是連眼都睜不開, 今天就沒歇息過,整條胳膊都是無力的,整個人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被窩忽然暖和了起來, 她忽然被攬進一個熟悉的臂彎,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還要不要免死金牌?”
縱然困的腦子都是一團漿糊,陶兮還是很快就抓住了這幾個字眼,下意識仰起腦袋,甕聲甕氣的道:“要。”
黑暗中,男人低下頭沉聲道:“讓你伺候朕,如今還想要免死金牌?”
聞言陶兮瞬間臉一熱,頓時鑽進了被窩,不給就不給,大半夜居然還來調戲她。
本來就很困,也不知對方後麵又說了什麼,可現實並不允許她睡懶覺,感覺好像根本就沒睡一樣,耳邊就充斥著雨心的叫喊,最後還是艱難的睜開眼,卻發現外麵已經大亮了。
“娘娘,您得起了,外麵趙妃娘娘等人可都在等著給您問安呢。”
腦子像是斷了根弦一樣,陶兮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她當然不能故意讓彆人等著,不然自己沒氣度的名聲可就要傳出去了。
“皇上何時走的?”
她立馬起身任由宮人穿衣,昨夜未曾仔細打量,如今才看清這偌大的承乾宮有多奢華,再看如今天色,早朝怕早就已經開始了。
承乾宮管事的是一個老嬤嬤,看起來格外嚴肅,此時隻是候在一旁恭聲道:“皇上卯時便已起身,恕老奴多言,娘娘日後也得謹記規矩才行,您是後宮表率,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中宮臉麵,是一點差錯也不能出的。”
坐在銅鏡前任由宮人梳發,陶兮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就算蕭臻不用她起來伺候,可該做的樣子還得做,畢竟都是做給外麵人看的。
“老奴多嘴,還請娘娘莫怪。”以為她動怒,嬤嬤瞬間跪倒在地。
陶兮立馬看了她眼,“李嬤嬤說的對,是本宮疏忽了,本宮難免有不嚴謹的地方,日後還得靠你提點才行。”
本以為這皇後年紀尚淺,又得聖寵,心性必然不足,不曾想居然還是個有心思的,李嬤嬤自然也是鬆了口氣,皇上將皇後娘娘交給自己,她當然不能出什麼錯漏。
“娘娘嚴重,這都是老奴該做的。”李嬤嬤忽然起身,不知從哪捧過一個黑盒子,恭聲道:“這是皇上留下的,還請娘娘過目。”
見此,陶兮一邊接過慢慢打開,可當看到裡麵的東西時也徹底愣在了那,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裡拿出那半塊鳳印,觸手的冰涼時刻提醒著她有多沉重。
另外半塊必定是在太後那,但這一小塊東西,就足以調動宮中一半禁軍,比起免死金牌絕對遑不相讓。
雨心也吃了一驚,越發慶幸自己跟對了人,她就知道皇上待皇後娘娘是不同的。
“雨心,待會你讓禦膳房送些燕窩粥過去,皇上公務繁忙,必定無心用膳。”她忽然道。
昨夜對方必定是忙到半夜,剛登基事物如此繁忙,對方還要顧著自己,而且還有一個殊王在虎視眈眈,而她卻隻想著自己的立場。
聞言,後者自是認真的點點頭,“奴婢知曉。”
小心把東西收好,等梳洗好後,也顧不得用膳,陶兮就往外殿走,她不能遲了時辰給人留下話柄。
第一次麵對這麼妃嬪請安,她內心十分複雜,好在蕭臻還沒有碰過她們,不然自己每天還得親切的喊彆人妹妹,哪豈不得氣的嘔血,可好在她在王府一直都待在主院裡,也沒有幾個侍妾見過她。
來到外殿,隻見兩邊已經按照位份坐齊了,王府中的侍妾從不少,但能來的應該都是貴人以上,以下都是其他小官員送來的侍妾,自然撈不到什麼高位份。
許是看到來人,眾人紛紛屈身行禮,“嬪妾叩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
來到上首坐下,陶兮左邊還空了個位置,當即清聲道:“不必多禮。”